轻的,绝不可能一辈子只做个县令,将来一二年高升出去,县令仍是你的。嗳,我看呐,你这一辈子做个县令也就到头了,还是招个能升官发财的女婿吧!”
周大人不知是时修上疏参他,只是气时修取而代之,听他老婆一说,也没法子,又想时修这人委实有才干,便咽下气来,照旧打发女儿去探他的病。
那周宁儿早上来时,尊她母亲的话,特地带了两碗炖得耙烂的肉来,向时修红药道:“我娘说小姚大人病了这些日,想必吃得清淡,只怕亏了身子,所以叫厨房里做了这两样菜请小姚大人吃。”
红药忙道谢接去,开着门,放她在屋里与时修说话。时修本就不大有精神,何况玢儿才刚回来告诉西屏不肯来的话,他心里更是不痛快,自然益发懒得睬她,披着件氅衣坐在榻上,冷声冷气地道:“多谢周大人和夫人惦念,我现下病中,家中又无长辈,请恕招待不周之罪,等改日我好了,再登门道谢。”
这话分明有些赶客的意思,周宁儿顿觉受了屈辱,心道:本来我也不是十分情愿来瞧你,三番五次来了,你却连个热络笑脸也不给,简直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怄得正想落泪,亏得红药赶来应酬,“姑娘请到正屋坐着吃茶。”
周宁儿只恨不得骂他两句,错着牙根,随红药出去。走到廊下,恰好看见西屏与郑晨从洞门进来,那份尴尬适才缓和了些,笑着和他们招呼。
郑晨拱手回礼,笑道:“真是巧,没想到小姐也在这里。”
周宁儿见他穿着见玉白绣金边的锦袍,斯斯文文笑得人如沐春风,不像那姚时修,常是副不冷不热拒人千里之外的嘴脸,又不是什么王孙公子,很不得了么?
相形之下,觉得郑晨更为亲近和善,便腼腆笑着朝他点头,“我也没想到你们今日会来。”
时修在屋里听见西屏的声音就坐不住,忙踅出门,话悬在嘴边险些不管不顾,一看这么些外人在,心恨他们多事,只好改口,“六姨,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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