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缝隙中看她的背影。
有个丫头端着鎏金铜盆进来,见时修站在竹帘后,忙进去搁下盆,点上卧房里的灯,又过来卷帘子请他进来。
这丫头叫红药,是张顾儿见西屏没带随侍的下人,特地派来这屋里服侍的。原派了三个,西屏嫌多,推了两个,只留下红药,因她话少。
三个人都像是天生有点闷,屋里不闻一声,收拾屋子的只管收拾屋子,洗漱的只管洗漱,坐着的只管坐着,月光一点一点被幽昧的天光淹没。
西屏洗完脸去梳头,从镜中看见时修坐在榻上,似乎有点拘束,双手放在分得很开的膝盖上,脸偏向外间,和当年头回见面时一个样,也是坐在官帽椅上,脚悬在半空,只管看上首坐着的张老爹爹。
不知道为什么,八百年前的事这两天内都从西屏记忆里点点滴滴地翻涌出来了,像老房子里的灰,轻轻一扇就是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