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神武大将军

漆大铠在初阳下泛着血光，三十面印着三叶葵纹的战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阵前三百门大筒炮（日式火炮）褪去炮衣，铸铁炮口森然指向五里外的敌阵。

龙岩军阵中，五万倭兵正用磨刀石打磨枪尖。浪人们用草绳将破烂具足捆紧，铁炮队将火药袋按三等份分装——这是用大明"红毛商船"走私的颗粒火药，比幕府军用的倭国硝烟威力大两倍。阵中央三十门佛郎机速射炮已褪去葡萄牙商船的伪装，黝黑炮身上还留着"澳门铸炮局-崇祯九年"的铭文。

辰时三刻，德川本阵升起三丈高的金马印（大将标识）。随着阵太鼓擂出"七五三"节奏，前军三千弓足轻齐声嘶吼着"エイエイオー！（嘿哟嘿哟）"踏前二十步。涂漆和弓同时仰角四十五度，箭簇上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青光——这是专门用来射穿具足的"蟇目箭"。

"放箭！"

遮天箭雨升空的刹那，龙岩军阵中突然竖起千面蒙着湿牛皮的大楯。箭矢扎入牛皮的闷响中，铁炮大将青木勘兵卫挥下军配："三段击！预备——"三千铁炮手分三列轮射，燧发枪机敲击火石的脆响连成一片。德川军前排弓手如割麦般倒下时，鲜血已浸透了三叶葵纹的指物（背旗）。午时，德川军左翼骑兵终于撕开缺口。五百骑"赤备"（全红装甲骑兵）高举十文字枪突入龙岩军侧翼，马蹄将伤兵的头颅踏得粉碎。龙岩志助的亲卫队"黑鲛组"立刻以长枪结阵，三间半（约6米）的刺股枪组成枪林，将冲锋的战马捅成血葫芦。

战场中央，佛郎机炮的霰弹将德川军旗本队轰出血雾。一发炮弹恰好击中德川家光的外甥保科正之的马印，飞溅的木屑削去了掌旗武士的半张脸。硝烟中突然杀出多元崇德的"雷云队"，这群披着南蛮胴具足的精锐专挑戴阵笠（高级头盔）的将领砍杀，太刀劈开面甲的脆响混着濒死哀嚎响彻战场。

未时，腐烂的尸臭已笼罩战场。德川军右翼的农兵开始溃逃，他们踩着同袍膨胀的尸体滑倒，又被后方射来的铁炮督战队打成筛子。龙岩军的敢死队"血洲组"抱着炸药桶滚进敌军栅栏，爆炸的气浪将人体掀上十丈高空。在堆积如山的尸堆上，龙岩志助的朱漆具足已看不出本色。他踩着一门炸膛的大筒炮跃入敌阵，村正妖刀划过一道血弧，德川家谱代重臣酒井忠胜的镀金头盔连着头颅飞上半空。

申时末，德川本阵的马印终于倾斜。残存的旗本武士组成"自杀丸"（圆形防御阵），用胁差切腹的噗嗤声竟比铁炮声更密集。龙岩志助踹开一具无头尸体，发现其怀中的和歌集被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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