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抵住她咽喉,却听她咯咯笑道:"去问你们秦王殿下呀..."刀光闪过,血溅在账簿的航线图上,恰好模糊了那个关键坐标。
卯时三刻,郑森舰队拔锚启航。王大庆站在码头上挥手作别,身后是连绵的矿工队列。当最后一艘战船消失在海平线,他转身对副官道:"把昨夜抓到的浪人,吊在火山口熏三天。"副官迟疑:"那巫女说的...蠢货!"王大庆一脚踹翻他,"去查查哪家锦衣卫在二十年前去过平户!"海风送来远方的钟声,那是幸存的僧侣在敲丧钟。海鸥掠过时,叼走了一截漂在血浪中的小指——指根戴着郑家水师特有的黑玉扳指。
**《铁幕舌战》**
紫禁城太和殿前,七十岁的山东大儒王德祥拄着蟠龙杖,雪白的胡须在寒风中颤动。他身后跪着三百余名青袍儒生,每个人手里都捧着《论语》或《春秋》,远远望去像一片将枯的竹林。
"秦王殿下!"王德祥的声音嘶哑却洪亮,"倭人虽曾为寇,然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今锦衣卫在九州所为,与禽兽何异?"殿前广场上一片死寂,唯有北风卷着枯叶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文官队列里有人低头憋笑,更多人则偷眼去瞄丹墀上那袭玄色蟒袍——秦王关火华正用鎏金护甲慢条斯理地刮着茶盏边缘。"王老先生。"关火华忽然轻笑,"您这'以德报怨',是《论语·宪问》里的吧?"他猛地将茶盏砸碎在龙纹御道上,瓷片溅到老儒生膝前,"那您可记得后面还有半句——'何以报德'?"
三辆包铜角的樟木箱被锦衣卫轰然推上丹墀。箱盖掀开的刹那,霉变的血腥气混着陈年墨臭喷涌而出——那是万历到崇祯年间,沿海州县呈报倭患的原始奏折。
"天启四年,宁波府奏。"关火华抽出份虫蛀的题本,朱批的"朕心甚痛"四字已然褪色,"倭寇破慈溪,孕妇被剖腹悬于城门。"他又拎起一卷泛黄的绢本,"崇祯元年,福建巡抚报:倭船掳童子三百,削鼻割耳索赎。"王德祥的蟠龙杖开始发抖。"您要仁义?"秦王突然踹翻最沉的木箱,数以千计的奏折如雪片纷飞,"这里还有嘉靖年间的——倭寇把婴儿挑在枪尖当军旗!"他抓起一份血渍斑驳的急报掷向儒生群,"看看!这是你们要怜悯的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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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份奏折在空中展开,露出"妇女尽奸,老幼皆烹"的墨字,恰好飘到个年轻儒生脸上。那人尖叫着扯下纸页,却蹭了满手黑红相间的陈年血垢。"圣贤书读傻了?"关火华踩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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