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情形他在居家期间也基本了解和把握了,出来后,高管第一时间做了简略汇报,理数集团的围猎、舆论的攻讦他都清楚。
到已经被划成老建筑群的保护区里,他下车步行。长长巷道,青瓦白墙,偶有杏花垂落,墙内,是一户人家。
贺不疑走到侧门,“澄园”的牌匾下。有人在那里等,对他说:“老爷子在下棋,请。”
澄园的门第前,往来无白丁,里面住的,是曾经在海城任过市长、后来升去北方的一位陈姓老人。
带路的是他孙子,穿个破洞皮夹克,眉目叛逆桀骜,气质夹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不大像这种家庭里养出来的。
“小不疑,”陈老见到他,抬头一笑,“长这么大了,都快不认识了。”
贺不疑十分客气,弯腰伸手,让他在手背亲昵的拍了一拍,“陈爷爷。”
“元坤,你还记得不疑吗”陈老对孙子道,“你们小时候,岑阿姨带你们一起去骑马、打枪,你回来说要你妈妈给你生一个哥哥。”
“……不记得。”
陈老:“哈哈,记得就好,快去叫杯茶来。”
陈元坤沿着长廊行出数步,回头看,贺不疑已经在棋桌旁坐下,拿起了黑子。
……
快中午,澄园留贺不疑用饭,贺不疑客气拒绝,陈老又让孙子送他出门。
在门口,陈元坤与贺不疑握手告别。
陈元坤道:“你肯变卖个人财产来填补受害者损失,我爷爷私底下很赞赏。”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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