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凛示意：“我来吧。”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角落里四只猫安静地蜷缩在一起休息。看到有人来，狸花和橘白率先起身，犹犹豫豫走了过来。

房间的通风系统不错，也有志愿者节中来打扫过，休息室仍保持着一定的清洁度，只需将猫送回室外的暖棚，再将东西收拾起来，简单打扫一遍就可以。

身后传来猫叫声。

金梨将笼子拉过来，递给程凛一个防抓手套：“其实这四只都挺乖的，老原住民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带一下吧。”

程凛：“这是它名字？”

程凛看着橘白猫，拿手逗了逗。元宝“喵”了声，立刻侧躺了下来，希望程凛能继续摸下去。

“真的不考虑再养一只吗？”她看见橘白的动作，笑着问，“元宝的性格很好的，要不是年纪太大找不到收养的，我和小米都养不下了，也不至于让它还流浪在外面。”

麦麦做猫时候一直都很粘他，就像眼前的元宝一样，希望程凛能摸他、抱他，最好还要亲他。

他回忆起之前有一次，大概是麦麦出去找工作后没多久，猫忽然问：“程凛，你为什么要捡我回家啊？”

“草丛好多橘猫呢。”麦麦说，“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麦麦认可了这个回答。但现在，程凛认为可能有更好的答案。

但现在麦麦总想变回猫。

因为麦麦变成了个年轻男人，他因此最初表现出抵触，但从没真正关心了解过麦麦变成人以后怎么想的。

很多事情程凛没有解释原因，麦麦好像很宽宏大量，也没有追问。

麦麦会疑惑为什么不能一起睡觉吗？

那天出去玩，麦麦要拍照，他为什么就是没有拍呢？

麦麦坐在猫窝里，气沉丹田，深呼吸。

想完了睁眼，果然还是人类的样子。

麦麦为难地感到，留给自己的时间显然不多了。尽管他已经足够安分守己，也注意符合程凛的要求，一直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他很想问问程凛打算什么时候养新猫，这样他就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走。

但这些都是程凛买的。

麦麦定夺之际，玄关忽然有动静。

麦麦赶紧跑过去，愣愣地看着他：“你下班啦？”

麦麦因这样的动作瞬间灿烂。他刚想高兴地问：“怎么啦？”但未等开口，对方衣服上一股人类闻不到的气味，敏感而强烈地唤起他为猫的本能。

电光火石间，在程凛的错愕中，怀里的衣物瞬间皱缩着滑了下去。

紧接着，一道毛茸茸的橘色闪电从他脚边一闪而过，顺着身后的门缝蹿了出去。

程凛站起身，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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