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程凛会每天下班回家第一句话喊：“麦麦。”他就竖起尾巴，马不停蹄地奔过去，随后被洗完手的程凛捞起来，亲亲额头。而不是现在这样。

“程凛，你醒了吗？”耳边传来试探的询问。紧接着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

麦麦虔诚地跪在床榻旁，心中充满忧虑。都十点了啊，周三，不用上班吗？

细碎的鼻息呼在下巴上，很痒，然后柔软的嘴唇也跟着擦了过去。

“你醒啦。”麦麦赶紧摆直身体，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哦。”麦麦高兴道，“和之前那些你在家的假日一样吗？”程凛说差不多，他就情不自禁感叹：“要是每天都放假就好了。”

他皱着眉坐起上半身，身上衣服还是出门那套，外套都还裹着，就这么躺下了。

程凛进浴室冲了个澡，再开始打扫卫生，先给两间屋子的床换了床上用品。

程凛也懒得要求一只猫拥有整理床铺的习惯，别睡到地上就行。

麦麦眼巴巴地阻拦道：“这个我要的。”

麦麦闻言，表情心虚地瞄了两眼，画饼道：“我以后挣钱了再给你买一件吧。”

麦麦愣了愣，商量道：“再给我一件吧，我会不弄得那么皱的。”

麦麦沉默几秒，改口道：“好吧。”

这种矛盾而令人烦躁的感觉从那天在公园给麦麦拍照未遂就有了，愈演愈烈，挠得程凛浑身不舒坦。

但现在，他一边因为麦麦无限的依赖和不掺杂质的信任而自得高兴，深感责任重大，一边又想打破这个太不平衡的关系，禁不住进行恶劣的试探，想知道麦麦会如何反应。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对待麦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看待麦麦的了。

麦麦“哇”一声，像接什么宝贝一样双手捧着，明显很高兴：“好的！”

家里的年味一直不怎么浓。父母自儿子成年后充分散养，这两年过年都没有回国。程凛前几年都和朋友四处旅行，去年开始中断，因为忙着奶小猫，今年猫变人了，自然也不能单独放在家——还是舍不得多一些。

程凛也没有在意，饭后递给麦麦一个红包：“给你。”

“就是钱，压岁钱。”程凛道，“下次拿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不够了就问我要。”

程凛略有些意外，他以为麦麦早就忘了，没想到还在惦记这件事：“我开玩笑的，衬衫熨一熨就好了，不用你给我买衣服。你买自己想要的。”

程凛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真不记得自己上次这么看春晚是什么时候。两人并肩，旁边麦麦盘着腿，把小毛毯盖在自己的膝盖上。

麦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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