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性格蛮好的。”麦麦站得笔直，回答，“刚刚一岁多。”

麦麦否认：“不是，这个猫就是想找个地方上班。晚上会回自己家的。”他掏出自己的智能手机，因为共用账号，手机相册和程凛的云同步着，里面有很多他做猫时候的照片。

女老板姑且捧场，说：“诶，是只可爱的小橘猫呀。”

男老板在旁边看着，又打量这个年轻男生。近两年虽然也有猫来“上班”的先例，但无一例外都是品种比较高贵、血统较为纯净的赛级猫咪，是作为展示，吸引顾客购买配种的后代的。

麦麦问：“中华田园猫不行吗？”

麦麦被下了逐客令，走在橘猫应有尽有的大街上，有些迷惘。

现如今遭遇现实冲击，难免受挫。

这时手机接到电话，来电人是“程凛”。

麦麦回答：“我正在外面找工作呢。”

麦麦听出程凛的语气罕见的焦急，遂安慰：“我会回去吃晚饭的。”

二十分钟后，一辆摩托车从对街出现，自看到他后马上打了个弯。

麦麦老实本分地站在原地。即便看不清样子，也知道那是程凛。

最近程凛总是因为他生气。他怕他生气生得多了，真的去街上再找一只，把麦麦给替换了。反正橘猫应有尽有，麦麦也没什么特别的。

麦麦嘴里的“别揍我”还没说出口，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找什么工作？”程凛抱紧他，问。

“你变成人就是为了上班的？”程凛说，“你觉悟真高。”

“我上班，所以你不用上班。”程凛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道，“玩就是你的事业。”

麦麦警惕起来，挪了挪位置，好让程凛看不见。

程凛背着麦麦的行囊，把人带到自己车前。

“我怕自己出远门饿了，带了三个罐头。”麦麦答。是以前最爱吃的罐头，现在程凛不让吃。没来得及消耗的那些则垒成塔了放在柜子里。

程凛噎了噎，往他脑袋上扣头盔，戴好了向上一推面镜，又问：“要出门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头发、下半张脸都被严实地藏在头盔里，只能看见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正盯着程凛看。

夜晚，麦麦刷完牙，在程凛的监督下上交了自己的智能手机，随后准备上床睡觉。

麦麦点头说“好的”，程凛就走进房间，轻轻坐到了他的床沿。

今天麦麦单独出门，也让他被迫把一直避免细想的事情摆上了台面——

麦麦合该领略更多风景，结交更多朋友，增长更多见识……

想至此，程凛心里怪怪的，感到莫名的沧桑与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