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批漠州丝里混入海州丝,在敏州瞧不出什么异样,但到了正值汛期气候湿润的京城,那丝便会出岔子。广家京城的那位靠山估摸是要用这批丝献礼,若出了差错,届时怪罪的只能是广家。”
焦恒已经跟在邓意清身边多年,稍微一点便能知晓他的想法。
邓意清将书合上,又转身将书放回,并且塞得与旁边的书严丝合缝,外沿也呈一条直线。
“去办吧。”
焦恒道了声“是”,又犹豫道:“可这样一来,广家那边插进去的人大概凶多吉少,吴管事毕竟效忠邓家十几年了……”
邓意清只是薄唇轻启,淡淡地道了句:“不亏。”
焦恒知晓邓意清的脾气,一般没人能撬动他决定好的想法,遂不再相劝,只得迟疑着回:“是。”
破坏广家的贺礼是个慢活计,而寻广荣的麻烦则快得多。四月中,草色青稚,雨余景明。
城郊靶场今日十分热闹,里里外外围了两圈人。这些人有的衣着华贵身后站着三两小厮,有的衣裳普通不过身姿挺拔干练,大概身上有些武艺。
扒开这群围观者,场中央空地上站着两人。
一男子身穿暗金立领长袍马服,样貌中上,挽弓而立,紧盯着远处的靶子眼中透着一丝阴沉气。
而另一男子身着墨色常服,姿态随意潇洒,鼻梁高挺眼眸深刻,俊朗十分。他面色轻松,时不时还看看日头,似乎已等了许久。
‘咻咻咻’,三枚玄铁箭接连射出,弦无虚发,皆刻进了三十丈外的靶上。
广荣紧绷的身子终于松了松,随意勾着弓箭,望向旁边的邓意潮。
“邓二公子,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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