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那令牌的侧面,清晰地刻着一条奔腾不息、仿佛要撕裂苍穹的浩瀚大河图案!旁边两个古篆小字,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眼底:
**断天!**
断天河!
又是它!这块令牌,与陈风无关,是执法堂长老的身份象征?还是代表着更深层次的东西?凌尘心中剧震,强行压下翻涌的思绪。
柳玄大长老看着凌尘,眼中复杂之色更浓。有惋惜,有惊异,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他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身后执事吩咐道:“将陈风尸身收敛,按外门弟子规格处理。苦役林今日起,恢复秩序。” 他又深深看了凌尘一眼,没有再多言,带着人转身离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似乎暂时落下了帷幕。
屠夫等人如蒙大赦,连滚爬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恐惧的空地。其他苦役囚徒也纷纷散去,看向凌尘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消失。枯木林被浓重的黑暗笼罩,只有呼啸的罡风卷起铁灰色的沙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凄冷。
凌尘拄着剑,独自站在黑暗与血腥之中,如同一尊浴血的雕塑。
“前十…” 他低声自语,感受着丹田处混沌珠传来的微弱温热,感受着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也感受着那在绝境中萌芽、于血战中初绽的枯荣剑意。
这看似不可能的绝路,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一个跳出枯木林,重新站到所有人面前的机会!一个向赵坤,向执法堂,向这不公的天道,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
他拖着疲惫欲死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那间位于枯木林最边缘、摇摇欲坠的破茅屋。
推开吱呀作响、漏风的破木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只有一张破草席,一个歪斜的木墩。
凌尘没有立刻躺下。他盘膝坐在冰冷的草席上,借着破窗透入的、惨淡如水的月光,缓缓抽出那柄陪伴他一年、此刻沾满敌人与自己鲜血的锈迹铁剑。
剑身冰冷,布满暗红的血痂和锈迹,刃口崩裂,沉重而丑陋。
凌尘的目光却异常专注。他撕下一片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条,沾了点随身水囊里浑浊的水,开始一点一点,极其认真地擦拭剑身上的血污。
动作很慢,很仔细。每一次擦拭,都仿佛在梳理自己这一年来走过的血路。铁锈和污血被抹去,露出剑身原本暗沉冰冷的质地,上面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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