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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帝师嗜酒,没空磋磨人,甚好!
六皇子倒是面色如常,虽然稚龄,带着一股悬梁刺股的劲头,拿着书认真看。
太子则窝在角落的桌案上,拿了张纸沾着墨,开始画戏台小人儿,自顾自消磨光景。
如此和谐一课,便在连绵不休的鼾声里结束。那葛大年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更别提考问功课,只扶着老腰嘟囔书房的藤椅不舒服,就在书童的搀扶下,回去接着睡了。
二皇子从来没见过如此荒唐懈怠的夫子,这一节课都憋着气。
下学之后,他借故问安,去了父皇宫殿,状似无意说起葛老醉酒之事。
正在练五禽戏的皇帝,伸着胳膊腿,不咸不淡地问:“你来此,是想要朕为了些不成器的子孙,训诫自己年迈恩师,冒天下之大不韪?”
一句话,就将二皇子顶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后来商贵妃也骂二皇子莽撞:“你已经过了开蒙年岁,学问也是皇子里最好的。那葛大年用不用心,与你何干?”
二皇子被母妃骂了一通,顿时开悟:三十年前定庚之乱,当时的皇帝被乱臣杀害,大奉差点就改了国号。
先帝爷本是大奉皇室偏宗子弟,离皇位十万八千里远。正逢乱世,高举匡扶大奉皇室的旗帜,在几位豪绅簇拥下,平定叛乱承袭大统。
而父皇年少时不过是偏宗子弟,在乡野封地长大,是皇爷爷儿女里最不受宠的一个。
冷门宗亲子弟的恩师能高妙到哪去?只是父皇争气,后来在一众皇子里脱颖而出,承袭了先帝大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于是这葛大年也水涨船高,白捡了帝师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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