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差别很大的。何况她怀里抱着一个人,脚下又被绊住,施展不开,一时之间,要勉强浮在水面上也颇为不易。
她又顾及江寒衣安危,竭力将他托高,一时不慎,自己反倒也呛了两口水,咳得眉眼都紧皱在一起。
伏在她肩上的人,随着她的咳声一起,微微发抖。
但他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很轻,很从容,还带着温热的鼻息,贴在她的耳畔:“主上,你放开我吧。”
姜长宁的眉目沉了一沉:“什么意思?”
“我……咳咳……我不会游水,会拖累主上的。”
他呛得双眼一片湿红,缩在她的怀里,既不敢十分挣扎,唯恐再给她添了负担,手却又轻轻地推着她的肩头,目光温柔,又透着某种固执与坚定。
“主上要是带着我,也会有危险。但如果不必管我,就会安全许多,”他望着她,眼尾微微地弯起来,像小月牙,“主上,你要活下去的。”
姜长宁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身侧还有一个人,与他很不同,此刻沉在水下,正竭力抱着她的腿,唯恐被她抛下,不顾她浮水艰难,像是假若自己不能得救,便誓要将她一同拖入深不可见的河底。
她被拖得,须得竭力仰面,才能呼吸。河水冰冷发腥,拍在她的脸上头上,顷刻之间,又呛几口。
但她抱着怀中人的手臂,非但不松,反倒又收紧些,执意将他半身托举起来,架在自己肩上。宁愿将自己压得越发入水,也不肯让他受淹半分。
“主上!”江寒衣要和她急,“你别……”
“别闹,”她仰脸望着他,笑得淡淡的,“你若是再乱动,我此刻就要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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