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才一面看杂志打发时间,一面不留意瞌睡了过去。
宋家源走到他身边,俯身凝视着安迪的睡颜。昨天留宿的时候他就想看看他,但黑暗中视线始终不够清晰。
他的样子的确和少年时不大一样了,与二十岁那张照片上也有所区别。刚才他对母亲说,他气质变得稳重成熟,并不是信口胡诌。安迪在大多数时候,的确是在成人世界游刃有余的赢家姿态,只是他一面对自己,就控制不住刻薄起来。
宋家源明白他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们都被时间磨平了棱角,而只有面对彼此的时候,才会记起包裹在面具底下的那个纯真躁动的灵魂。
他想为安迪拨一拨散落到眉间的额发,却因害怕打搅他,而在触及他额头的咫尺停下了动作。
“等我。”宋家源无声地以唇语告白,“等打完这场仗,我会永远陪着你。”
第二天,宋家源请的律师就依约来到了安迪家,为安美欣办理股份转让文件。
安迪为方便照顾母子俩的起居,也特意选择了在家办公。昨晚宋家源是在客厅打的地铺,今天安迪终于把储藏室整理了出来,搬进一张简易床,好歹不用再委屈宋家源跟自己一道挤客厅。
律师忙了大半天终于把一切搞定,安美欣难得劳累那么久,一结束便被送进卧室休息了。宋家源见眼下无事,主动请缨买菜做晚饭,安迪也乐得成人之美,独自待在客厅办公。
大概是药的剂量不够,宋家源离开后不久,安迪便听见安美欣的咳嗽声。他敲门端水进去,服侍伯母喝下茶水润嗓,然后恭恭敬敬地,待在一旁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