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20年1月1日。
紫禁城。
迟钟睁开眼的时候,没由来想起他经常看的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句台词是“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必不会叫你,玉减香消”。
当时他几乎从床上弹射起步,跳起来跟鹤衍吐槽自己被关在北京城里近三百年,只有在满清南巡或者重大战争的时候可以出去透透气,风水养个屁的人啊,他不能去前朝,不能与权臣相交,每天编编书,养养花草,抬起头,数星星。
刘汉会和他一起去草原,国内想去哪去哪。李唐把所有政务丢给秦长安,和他一起去看地中海或北边极光。朱明也不耐烦在家里握着,漂洋过海见到了好望角,迟钟说,我们如果一直往西走,会不会转一圈回去呢?
朱明说,下次试试。
可惜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迟钟悠悠地叹了口气,心里有千斤重,毕竟一旦来到了这里,他就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迟钟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动作有些迟缓,长发散落在床上,红黑色交织,漂亮得像一幅画。
他唤来守在旁边的小太监,迟钟想了一会才记起来他叫什么,“听云。”
听云是一个名字,也是一个职务,迟钟身边换了无数人,每一个他近身的小太监都叫听云。满清说这样他顺口,记住一个就行了,迟钟也懒得管这种琐事,左右不过是一个名字。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会抬起头直视迟钟。
迟钟很不习惯。
以前改朝换代,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出行在外万民跪拜,被鹤衍强行扭转——阿衍叨叨他,说人人平等,说神也不能凌驾其上,硬是把迟钟张嘴“拉出去打死”的习惯给改了。
现在忽然又回来,看见这人跪下,迟钟忽然觉得鹤衍不一定就从什么地方蹦出来敲他脑袋然后开始念经。
现在不会有了。
还有一百年,他才能等到阿衍。
“主子?”
迟钟回过神,问道,“几点了?”他抬手捂了下嘴,立刻改口,“几时了。”
“回主子,子夜了。”
迟钟想起来西洋进贡的钟表,他晃了晃脑袋把自己混乱的思绪丢出去,起身道,“拿件厚衣服。”
他下床穿鞋,听云准备服侍他,结果迟钟自己吭哧吭哧把鞋子穿好起身,听云愣了几秒,压下去疑惑,跑出去拿衣服,“主子,您这么晚了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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