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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还敢尊居宋澜的少傅之位,从他逼死先帝开始,他就是整个大盛的罪臣;从他为了心中的愧而委身于宋澜开始,他就只是宋澜养的一个娈儿。
从前他不屈、不懈、厌恶至极的事情,如今他都接受了。
太屈辱了。
宋澜看见梅砚的神情,心中也有些怪异,既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意,又有些心疼,他不知这心疼是从何而来,大约还是心底那弥漫滋生的爱|欲。
这爱可真让人恨啊。
“行,朕谨记少傅的教导,不敢延误政事,这就去瑶光殿见子春。”
他将“少傅”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故意的折辱。
——
这一场闹剧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宋澜到瑶光殿的时候,周禾都窝在椅子上打瞌睡了。
“咳,景阳侯,陛下来了。”廖华是跟着宋澜进来的,善意地把人叫醒。
周禾醒过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竟是睡得很熟,一张俊朗的脸上还带着些懵。
“啊,怎么……陛下。”
他起身就要行礼,被宋澜拍了一把,顺势又坐下了。
宋澜心里还和梅砚较着劲儿,语气不大痛快:“有事说事。”
“幽州和云州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只是这里头还牵扯出来一些事,要与陛下详细说说。”周禾坐正,全没注意到宋澜似乎有些不耐烦,絮絮叨叨地说,“云州那个知府当着左相和臣的面儿就敢贪赃,户部拨下去的银子被他贪墨了小一半,左相已经让人把他押回盛京来了。”
宋澜点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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