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猛缩,华阳……在钟粹宫?这怎么可能?!
“爱妃,华阳回来了,你怎么不让她来见见朕?”
大殷帝拍了拍芸贵妃的手,语气中暗含责怪,却又叹了一口气,像个老父亲一般,情不自禁的,小声地对云贵妃道:“她可是还在怪朕?”
芸贵妃整张脸都垮下来,皱起的面容上硬是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芸贵妃已跟在皇帝身边数年,她清楚的知道,皇帝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华阳要再次被牺牲了,“陛,陛下,臣妾,臣妾一时间见到华阳,心中,喜,喜不自胜,又,又……陛下日理万机,臣妾,竟忘了让她来见您。”
“是臣妾的错。”
一句话,芸贵妃说的磕磕绊绊,越说脸色越是白,仿佛这短短的话抽干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精血。
“诶,爱妃怎么能这么说,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大殷帝好声好气的安慰着芸贵妃,在众臣面前,做足了戏码。
盏中酒轻晃。
云锦倒入了最后一滴酒,放下酒壶时,讽刺的勾了勾唇。
多好的戏码啊。
人前假意的宠爱,明知多罗冶说的全都是假的,还不能戳穿他。
皇帝心中一定要憋闷死了吧,至于贵妃,她今日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华阳!
无人在意的席面上,云锦轻轻晃动着酒盏,一滴琼浆洒落,剩余的香酒仍在杯中晃着。
可他们如今的痛,不及她在北漠的十分之一。
当初巴图、巴温两兄弟,还有那些个恨她入骨的北漠人,成日里变着法儿地折磨她。
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死老鼠的臭味儿她到现在都忘不掉。
午夜梦回,一切碎裂的回忆都在脑海中萦绕。
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可抛弃了她的人,如今还坐在明台上。
云锦缓缓举起酒杯,酒杯敬出的方向,正是芸贵妃望过来的方向。
遥遥相望。
无声的,她轻启朱唇:贵妃,晚了。
芸贵妃脑海中轰然炸开,可当她意识到今日发生的所有都是云锦推动时,为时已晚。
众目睽睽之下,芸贵妃几乎要将这辈子能想到的应对之策都想了一遍。
然而,没有一种是能保下两人的。
“侯公公,你去唤公主和小王子来。”
芸贵妃递给了侯公公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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