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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没想到上次的饭是林予安亲手做的，他这才仔细瞧着男人的脸，比起上次在夜晚还能看出轻微的痕迹，这回已经完全褪了。

程雨靠在大理石台盆边，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想到林予安上辈子第一次做饭差点变成灾难现场，就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算了，还是我来，哪有让客人下厨的。”

他耷拉着眉眼，那双看似有些凶的眼睛却垂下了眼尾，让程雨莫名觉得好笑，“我可没说。”

程雨和林予安并没有像之前一般不和，恰恰相反的是，温旭尧从程雨的眼神里，看见了和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情绪。

温旭尧第一次面对长辈心不在焉，他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模糊的视线又重新回到清晰明了。

餐桌上，大家各怀心思，却依旧愉快地吃完午餐。

“我来洗吧。”

这是不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所以不能像以往一样做。

温旭尧微微笑着，放下了袖子，“那我不洗，但也不太想看电视。”

“嗯。”

如果他们在一起，也会这样吗？以前他就发现了，程雨面对他时，总是有些不自在的小表情，看起来还是太勉强。

“什么？”

“一起去？”程雨笑，“我吗？可能抽不开身。”

温旭尧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刚伸出的指尖在他的发尾停留，草草收手，“最近你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

程雨没什么所谓，大不了一刀两断就是最好的。

程雨总是想着得想个办法，让程德水不要再烦自己了。

可能什么时候在温旭尧面前没注意，垮了脸，让他发现了。

要是能在国外散一圈，估计心情真的会好很多。

“下下周一就走。”温旭尧笑，“你是决定和我一起走了？”

“说真的，”温旭尧转身，靠近了他，“我订机票。”

“……”

林予安走到厨房门口，听见程雨和温旭尧的对话，被霎时间的恍惚衝昏了头脑。

像极了私定终身的戏码，是这样吗？他们什么时候交往的？

“予安那孩子是怎么了？”奶奶发现异常，问程雨，“好像刚刚从厨房回来就这样了。”

“奶奶，回去吧，外头起风了。”

好凑歹凑出几天来搞得身心俱疲，好处是什么负面情绪都进不到他的脑子里，而且接下来他要毫无负担地休上几天假，实在让人高兴。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天以后，林予安又消失了。

出发去机场的那一天，天气很好，是个很适合出行的日子。

家里很安静，奶奶周末回了程德水那边，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等着约好的车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