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玦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幽幽看着她,安静将一根烟抽完。
冷风猛烈地刮过来。他穿得单薄,嘴唇被风吹得发红。陈纾音看着难受,主动上前一步,伸手去抱他。
“别推开我。”她说。
谢明玦敛眸,任由她抱了会。她身上很热,有独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像玉兰一样沁人心脾。
他的心突然就被撞了一下。
手掌贴到她腰上。谢明玦微低了点头,将人彻底揽进在怀里。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被你吓的。我看到你的车在这里。乌漆嘛黑的停在岔路口,万一别人要拐弯呢,你那个地方根本就是视线盲区……”陈纾音说不下去了。她揪住他后背的衣服。有些哽咽了。
她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谢明玦低头,在昏暗的光下看小麻雀的眼。她眼睛红红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真诚情绪,这让谢明玦心软。
半晌,他嗓音含倦地说,“对面那个地方原先是小学。村里的孩子都在那上学。整个学校只有一个老师,什么科目都教。”
他说再往西走,跨过国道是电子厂。方柔以前在那上班,一天站十二小时,三十七八度的天气,防尘服不能脱。
“知道为什么是肺癌吗?”
“不知道。”
“因为吸入粉尘太多了。”谢明玦说,“小工厂没有除尘设备,我常看到她戴了一天的口罩,里面外面全是黑的。”
陈纾音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只能抱紧他,很久之后才说,我理解你的决定。母亲是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她们不在了,连接就断了。我们像颗无根的浮萍,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但方姨会很痛苦。”陈纾音说,“只要我们一天不放弃,方姨隔三岔五就会经历一次抢救,除颤、心肺复苏、甚至颈动脉穿刺。他们会上一切能上的手段。”
谢明玦身体晃了晃。他的痛苦显而易见,但陈纾音还是要说,癌症到最后都是痛死的。她躺在icu,不代表失去痛觉。我问过医生了,止痛针对她已经失效了。
“陈纾音。”谢明玦笑笑,“你是替他们来做说客吗。”
“不是。”
“她死了,谢家的丑闻就能彻底消失了。”
“不是。”陈纾音松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是为了你。我不要你以后想起这些再后悔,没让她走得平静。”
谢明玦没有再说话。
那晚月色淡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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