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下次还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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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高仅有一百一十三公分，身子陷在审讯椅里，双腿悬空，像个五六岁的孩子。祝晴的目光从他的裤管慢慢上移，最终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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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笔录本，语气平常道：“从什么时候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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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你和韦先生第一次见面说起吧。”她继续道，“那一天，你一定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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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警方至今仍未查清关细九与受害者之间的具体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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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祝晴这看似随意的问话方式，却意外地撬开凶手的嘴。提起那一天，关细九稀疏的眉舒展开来，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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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哪里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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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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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细九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与警方分享此生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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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岁那年，一个暴雨过后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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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的人生是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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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记事起，从未见过母亲，父亲暴躁易怒，动辄对他打骂，咒骂声中夹杂着“废物”、“怪物”这样的侮辱，在耳畔回荡。但这样的殴打辱骂，并不每天发生，有时父亲一离家就是好几天，根本不会理会他的死活，但对关细九来说，这反而是最安全的日子。年幼的关细九便总蜷在墙角，默默祈求这个身影永远不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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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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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五天……最好永远别回来，最好他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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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时期，关细九发育迟缓，但至少还能混迹在孩子堆里。然而随着年岁增长，差异却变得诡异，他的长相明显不是两三岁的样子，五官慢慢成熟，身高却定格着。路人先是投来困惑的目光，继而变成惊恐的回避。带着孩子的家长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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