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对他的确有很高的期待,希望他千万别出岔子。”
若他出了岔子,那便是往她脸上狠狠掴了一记耳光。前世她亦是如此作想,故而时常与他品茗对弈,喝酒聊天,借着酒酣之际,将治国之道细细掰碎了讲与他听。
“为君者当如青天白日”,她总爱用银箸蘸着酒水,在案几上写下这几个字。
酒痕干得极快,就像她希望这些道理能速速刻进天子的骨血里。
她跟他说,“不可欺暗室,不可负黎民,更不可步荣光帝的后尘。”
而今想来,那些谆谆教诲,倒像是她亲手将玄铁淬炼成锋,再以锦缎包裹着奉于君王案前。
可真正的利刃,原该由执剑人自己千锤百炼,方能血脉相连啊。
时安夏蓦地攥紧了锦被。若她一手扶起的帝王终究昏了头,任人唯亲、滥杀忠良……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陆桑榆血溅丹墀,顾柏年冤死诏狱,唐星河等人被一杯鸩酒了却残生?
因为这些人,谁都知道是她的人!但凡帝王心窄,又怎能容下?
这一想,时安夏赫然坐起,觉都不用睡了。她冷汗涔涔,忠臣良将何惧马革裹尸?怕只怕寒光闪处,夺命的刀锋竟来自本该同袍而战的自己人。
岑鸢笑着拉她重新躺下,“你看你看,我就说不能告诉你吧。”
他用双臂圈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乖,睡觉,这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大不了。”
次日已近巳时,时安夏方醒。
帐外终于透进些灰白的天光,鎏金香炉里的安神香早已燃尽,只余一缕残烟袅袅。
时安夏掀开锦被时,发现昨夜落的雪竟映得窗纸发亮,难怪屋里这般明净。
刚晴了几日,雪都未化完,怎的又下雪了?
她指尖按上太阳穴,昨夜岑鸢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激得三更鼓响后才勉强入睡,此刻眼底还泛着淡淡的青。
“夫人可算醒了。”北茴捧着铜盆进来,呵出的白气在帘边消散。她绞了条热帕子递上,低声道,“少主今儿走得早,我卯时进来,他已经不在帐里了。”
“他忙。”时安夏躺下,将热帕子敷在眼睛上,“今儿早上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北茴应道,“谢大公子持您印信去大牢接人,这会子正和谢玉公子在正厅里坐着用早膳,想来还有事儿求您。”
说起这事,北茴就有点恼了,“那假谢玉倒真不拿自个儿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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