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姑娘,你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什么吗?”
没有人应答他。
他清朗的笑声悠悠在寂静的暗夜里回荡,“你说……‘状元郎,原来是故人呐?’”
那时正好五月海棠花开,她站在一树海棠下对他说,“状元郎,原来是故人呐?”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就是杂技团里救他命的小团子。只是小团子又瘦又小,而她已经长开了许多。
他是从那双眼睛判断出套近乎的姑娘就是救命恩人,便拿话逗她,“不是索取了玉佩就不再牵扯?”
小姑娘便将玉佩递给他,“喏,还你。”
“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岑鸢双手抱拳,站得笔直。
时安夏又将玉佩重新收起来,默了默,理直气壮,“状元郎,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该谢还是要谢的。你说是不是?”
当日岑鸢说过,大恩不言谢,姑娘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现在就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了。
岑鸢便知,这姑娘挟恩图报,要拉他入阵营,有事要他帮忙办。
办就办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救命恩人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
他甚至没打听过,她到底属于哪个派系,哪个阵营。终是认为,会对陌生过客伸出援手的人,总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
在入伙前,岑鸢问,“你当时是怎么知道还有人在追杀我,就那么果断把我藏进破皮大鼓里?”
时安夏回他,“常年的逃亡经验。”
他竟听得鼻子一酸。
他遇到她的时候,她顶多十岁。
从叶家逃出来以后,她就过着艰辛的逃亡生活。
小小年纪,需要躲过各种人的恶意,逃亡成了家常便饭。她那么敏锐,可是太小了,最终还是被人牙子抓住。
人牙子把她卖给杂技团,是因为她感染了风寒,嫌她是累赘,懒得给她治了。
老团长见时安夏可怜,花了一两银子把她买回去打杂,还给她治病。
老团长对她是有恩的,可她最终伙同北茴杀了老团长的儿子姜彪。
那时,岑鸢没有告诉时安夏,后来他去杂技团找过她,发现她和北茴都不见了。
他又想起她说有个叫“姜彪”的,老欺负人。他便想拎出来教训一顿,结果那个姜彪已经死了。
当时他就莫名有种感觉,这姜彪的死肯定跟这俩姑娘有关。在他眼里,这俩姑娘都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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