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呆着,明明是你习惯的事。
这些你明明都懂的。
腿又开始疼。
你静止地蜷在房屋的角落。
不存在一分火焰灼烧的炙热,全都是湿淋淋。与温柔包容的雨水不同,血液它会替代一切、污染一切,不似雨之透明不会掩盖交揉的杂质,血液的红理所当然地湮灭一切。
一节一节的血虫在阴湿的地巢中一蛄蛹一蛄蛹,它们张开浑圆的口,你甚至能清晰地辨出它里面的牙齿,小小的、一颗颗、一粒粒的尖牙,一时间你的脑海里闪过“可爱”。
它们喊你妈妈。
牛角面包形状的蠕虫顺着你的脚爬上你的腿,留下一道道下流的血。
什么也搞不明白,地表掩埋的巢穴仿佛是你的子宫,你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几乎要将你埋住了一样,它们在你的身上爬,伸出细细的触手,于你面前挥舞。
可它们听不懂人话,只一个劲地向上蹿。
怎么会听不懂人话,它们分明叫了你“妈妈”!
因喘气而张开了嘴,粘于你面颊的蠕虫顺势钻了进来——你想吐出去,心里觉得恶心。
“呕……呕……”
它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你的身体当真孕育了虫卵,还是这些仍都是幻觉。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恍过神,水池里哪有什么虫子,嘴巴里也没有。可地上还蠕动着肉虫与巢穴,不管你跑去哪里,它们都会追过来。
你的理智终于冒出了头,它抚摸你的大脑,意图安抚你情感上的惊恐。
仅是因为那几个月你总不清醒,这些让你痛苦,所以你选择遗忘。
活人就在外面,真实的世界就在外面,就在太阳底下,去吧,快去。
双腿发软、发麻,麻到几乎察觉不到左半边的疼,你又回忆起那些。
他们不管你,管你冻死还是饿死、被人打死,全都是你的命,净是你活该。
你有的时候,很想把他们都杀了。
不可以做。
绝对不可以做。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谁来……帮帮你……
可是这里没有人。
双手扭不开门把,脚下亦动不了。光是想到“要打开门走出去”,就让大脑因恐惧而彻底麻钝。
感情真是一种累赘。
感情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拖累。
如果你是一个机器人,就算受再多的伤,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虫子攀上你的脊梁,几欲将你压塌。你的眼前闪动着它们口中伸出的触手——迪奥的肉芽与之相比,都显得过分可爱。
它们妄图拆解你,侵占你内部的领地,转化你的生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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