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凛然,继续道:“石秀兄弟和卢员外,就关在一处!两副大枷,隔着铁栅栏。小弟扒着最外面那道铁闸的缝隙偷看…梁中书的人打累了,用水泼醒石秀兄弟,恶狠狠地问:‘你到底是哪路强贼派来的?说出来,给你个痛快!’”
他模仿着石秀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狠劲和信念:
“石秀兄弟当时满脸是血,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了,却猛地转头,朝着铁栅栏另一边同样戴着大枷的卢员外!他咧开嘴,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声音哑得厉害,可小弟在门缝外,听得真真切切!”
“‘员外…莫慌…’他先是对卢员外说,然后那双血糊糊的眼睛仿佛透过铁栅栏,看到了梁山的方向!他用尽力气,一字一顿地低吼——‘告诉…哥哥们…梁山…必救!’”
“梁山必救”四字,如同惊雷!
王伦放在桌下的那只手,猛地攥紧了素白衣袍的下摆。白衣胜雪,此刻却仿佛无声地承载了千钧重负和血色誓言。
“阿弥陀佛!”广惠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珠精光暴射,低沉的佛号如同滚雷,“石秀真金刚也!蔡庆一念之仁,亦是善果!此等人物,焉能不救?佛亦有怒目金刚!”
武松霍然站起,高大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巨刃,瞬间填满了斗室狭小的空间。腰间戒刀的铮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山雨欲来的绝对沉寂。他面沉如水,目光却锐利如刀,直刺蔡福:“蔡福兄弟!法场之日,便是动手之时!如何襄助?”
蔡福迎着武松那能刺穿人心的目光,挺直腰板,脸上涌起豁出性命的决然:“武二哥放心!蔡福兄弟二人,心向梁山!明日我便寻机再进死牢,必将哥哥们已至的消息带到!让卢员外和石秀兄弟安心!行刑之时,刀下必留情面!木桩绳索,皆可做手脚!法场西侧‘打狗巷’,污秽偏僻,可作退路!西门守备官与我有些交情,或可拖延片刻…”
王伦一直沉默地听着,眼底翻涌的冰火沉淀为掌控一切的冷静。他忽然抬手。那只骨节分明、在白衣映衬下更显修长有力的手,重重按在蔡福肩头。
“好兄弟!”王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磐石,“石秀的伤,卢员的枷,梁中书欠下的债,十日后,西市街头,一并清算!”他按在蔡福肩上的手用力,“带话进去,稳住行刑之机。法场之上,有我梁山兄弟在!”
他收回手,戴上斗笠,阴影掩去面容与白衣。
武松一步上前,魁梧身躯如铁闸挡在王伦身前。广惠起身,僧袍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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