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和腿上的剧痛交织,石秀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的边缘沉浮。他像一头落入陷阱的猛兽,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掷出贴身携带的暗器,几点寒星精准地没入冲在最前两名守卫的咽喉。然而,更多的身影如潮水般涌上,沉重的锁链缠绕住他的手脚,冰冷的铁器抵住他脖颈的动脉,彻底断绝了他搏命的机会。
“捆死他!这贼骨头扎手得很!”守卫头目捂着被暗器擦伤的脸颊,心有余悸地嘶吼。他看着石秀大腿上兀自汩汩冒血的箭创和那双即使在剧痛中也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
石秀被粗暴地拖行在泥泞的地上,泥水混着血水,蜿蜒出暗红痕迹。他紧闭双唇,任由身体在粗粝的石板上摩擦,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如磐石般坚定:小乙……定要冲出去!
消息在森严的府衙内激起涟漪。一个被五花大绑、身负箭伤的重犯被押至梁中书面前。
梁中书端坐堂上,面色阴鸷。他看着被按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石秀,眉头紧锁。此人能在死牢附近被发现,身手狠辣,但看不出明显梁山特征。
“堂下何人?夜闯府衙重地,意欲何为?”梁中书嗓音冰冷。
石秀艰难抬头,雨水混着血水滴落。他直视梁中书,眼神锐利,嘴角扯出桀骜弧度,声音嘶哑:“呸!狗官!‘拼命三郎’石秀!路见不平!要杀要剐,只管来!休想套出半句!”他刻意避开梁山名号。
梁中书眼中寒芒暴涨:“打!打到他说出同党为止!”
水火棍带着破风声砸下。石秀咬碎钢牙,青筋暴起,汗血滚落,却将痛呼死死锁住。他蜷缩身体,心中唯有两个名字:卢俊义!燕青!
“说!受谁指使?”张孔目尖声逼问。
石秀啐出血唾:“狗东西!爷爷替天行道!”字字如刀,绝口不提牵连。
“加刑!往死里打!”
夹棍套上手指脚踝。骨骼挤压呻吟。石秀眼前发黑,身体抽搐,灵魂撕裂。他低吼,牙关死紧,咽下所有秘密。冷水泼醒,又坠深渊。梁中书耗尽耐心,未得片语。他未通知李固,只当是硬骨头江湖人,日后处决。
不知多久,石秀瘫在地上,气若游丝。浑身无完肤,大腿箭创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每一次呼吸都撕裂般剧痛。
梁中书看着这打不垮的躯体,眼中惊悸挫败。他烦躁挥手:“拖下去!关进死牢最深处,卢俊义隔壁!严加看守!择日与卢俊义一并处决!”拂袖而去。
石秀在黑暗、冰冷与浓稠恶臭中恢复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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