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吹得桌案上那本摊开的簿册哗哗作响。他负手而立,目光穿透晦暗的云层,投向西北方——那里,是千里之外的大名府所在。
脚步声比预想的更快,也更轻。朱贵,这位掌管梁山泊山下酒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旱地忽律”,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反手掩好。他脸上惯有的市侩笑容收敛了,代之以一种探询的凝重。
“哥哥急召,可是有紧要事?”朱贵抱拳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坐。”王伦示意他坐下,目光锐利,“朱贵兄弟,你耳目最灵通。近日从北边,尤其是大名府方向来的行商脚店里,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风声?特别是……关于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的?”
朱贵闻言,眉头立刻锁紧,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敏感。他略一沉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哥哥不问,小弟也正想寻机禀报!前日恰好有一队从大名府来的绸缎商贩,在我那酒店打尖歇脚。席间酒酣耳热,他们便议论起一桩怪事,小弟留心记下了。”
“哦?快讲!”王伦的心提了起来。
“那几个商人说,”朱贵回忆着,语气带着市井的鲜活,“大名府首富卢员外府上,近月来透着古怪!那卢大员外,往日里最是豪爽好客,武艺高强,常与人切磋较技,门庭若市。可这几个月,竟是大门紧闭,极少露面了!连他最喜欢的枪棒教头们,也都被打发走了。府里进进出出主事的,全是那管家李固!”
“李固?”王伦眼神一凝。**
“正是!”朱贵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商人们说,这李固如今可抖起来了,穿着绫罗绸缎,坐着高头大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花钱如流水,竟敢在市面上大手大脚地收购店铺田产,那做派,俨然他才是卢府主人!更蹊跷的是……”朱贵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们说,卢府对外宣称是员外爷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概不见客。可这‘病’,养得也太久了些,而且深宅大院的,一点郎中进出的动静都无,实在古怪!”
“商人们还提到,”朱贵继续道,“那李固如今与留守司梁中书府上的人走得极近,尤其是一个姓张的孔目(文书小吏),常在城中‘瑞祥记’绸缎庄密会。那绸缎庄的东家,似乎也攀上了梁中书的路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商人曾见李固深夜从‘瑞祥记’后门出来,行色匆匆,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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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静养?李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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