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梁山泊,残雪尚未褪尽,柳枝却已抽出鹅黄嫩芽。聚义厅前的积雪在暖阳下融成水洼,倒映着檐角晃动的旗帜。朱贵派来的喽啰踏着春泥疾驰而入,船上的喽啰裤脚沾满泥浆,怀中竹筒却用防水油布层层裹着——这是朱贵兄弟传来的消息。
"哥哥!华阴县噩耗!"喽啰喘着粗气将密信呈上,"史家庄史太公于三日前病故,其子史进已披麻戴孝承袭庄主之位。"王伦展开信笺,朱贵的字迹在潮湿空气中晕染。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取百两纹银、二十匹素绢,以临渊居的名义备办丧礼"
与此同时,暮春东京,柳絮纷飞如雪,却不及文德殿内争吵刺耳。鎏金蟠龙柱映着日光,在童贯、高俅与王黼等人的激烈争执中,似也微微发颤。剿梁山的提议屡遭驳回,二人被气得面色铁青。
退朝钟声响起,官员散去。高俅在槐树下截住童贯,左右窥探后低声道:"与他们朝堂争辩无用,不如让济州知府暗中出兵!等梁山平定,王黼之流也只能干瞪眼。"童贯颔首:"此计可行,但务必严守机密。"
三日后,济州知府对着公文愁眉苦脸,亲随递上的密信让他冷汗直冒。高俅、童贯联名严令即刻剿匪,许以重赏。知府攥着信纸,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无奈叹息:"梁山势大,这差事九死一生,可枢密使的命令......这浑水是非蹚不可了。"
济州知府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思忖再三,他终于提起朱笔,在调兵文书上重重写下"黄安"二字。这黄安乃济州团练使,平日里总爱炫耀腰间的镔铁梨花枪,自诩熟读孙吴兵法,听闻要征剿梁山泊,立刻拍着胸脯叫嚷:"大人只管宽心!那群啸聚水泊的蟊贼,在末将眼中不过土鸡瓦狗!此番定要踏平贼巢,将王伦首级盛在银盘里献给大人!"
瞬间济州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官府的梆子声从早到晚响彻街巷,如催命符般刺耳。公差们手持皮鞭,凶神恶煞地强征民船,无数渔民被迫交出赖以谋生的船只,渡口处桅杆林立,密密麻麻的船只挤作一团,好似一片枯木林。各州府的军汉也未能幸免,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从家中强行拖出,铠甲碰撞声、军汉的叫骂声、家属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济州城仿佛陷入了人间炼狱。
然而,这一切异动都没能逃过梁山泊的眼线。郓城临渊居的伙计们如同敏锐的夜枭,将消息连夜送出。破晓时分将密信送到了山寨。信上寥寥数字,却字字千钧:“黄安挂帅,战船四百,马步军千余”,
聚义厅内,王伦展开密信,烛火将信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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