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无头尸体

劳，以赎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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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梁山王进房间里，安道全正举着油灯为昏迷的王进施针。他望着对方紧锁的眉头，想起建康城那夜自己泄露机密的愚蠢，银针险些脱手坠落。"安神医，试试这个。"王伦突然递来一碗黑褐色药汤，"听说合欢花配酸枣仁，能解肝郁。"安道全手一抖——这与他苦思多日的安神方竟不谋而合。

此后几日，王进旁边的房子化作医庐。安道全每日卯时便守在王进榻前，先用温酒擦拭穴位，再以极细的金针刺入百会、神门、太溪诸穴。王伦则依照记忆，指导熬煮由佛手、玫瑰花、桂圆肉配伍的解郁汤，药香混着大蒜捣成的敷药气息，渐渐驱散了房间里的血腥味。

十一月的梁山飘起初雪时，王进终于睁开了眼。但他望向窗外的目光空洞如死灰，每日只是攥着母亲的遗物发呆。安道全见状，取来艾绒在其神阙、关元穴悬灸，同时让喽啰们轮流讲述山寨趣事。王伦更将自己珍藏的《太平广记》放在榻边，指着书中侠客故事轻声道："兄弟们的仇，咱们一起报。"

葬礼那日，十几座衣冠冢前白幡如林。王伦攥着祭文的手不住颤抖，当念到"周勇兄弟最爱用弹弓打枣"时，终于崩溃痛哭。哭声惊动了整个山寨，宋万带着抚恤银跪在周勇衣冠冢前，老泪纵横："你娘已接进山寨，往后就是咱梁山的娘！"

当夜，聚义厅新添一把交椅。安道全抚摸着刻有"悬壶"二字的檀木扶手，望着王伦递来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大蒜杀菌酒精消毒"等闻所未闻的医理。

此刻的建康知府衙门，赵文远正戴着父亲的乌纱帽对镜自赏。案头蔡京的密信墨迹未干，朱砂批注的"可堪大用"四字旁，还画着个意味深长的圈。他抚摸着新赐的玉带，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铁链晃动声。推开雕花窗，城楼上的无头尸身正在风雪中摇晃，碰撞声清脆悦耳，恰似汴梁城里官员们叩拜时玉佩相撞的声响。而在百里之外的梁山，龙泉剑在王伦手中发出清越的鸣响，与北风中呜咽的招魂幡，共同谱写着复仇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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