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床上的月光总是清冷,王伦蜷缩在褪色的棉被里,用手电筒照着那本翻卷了边的《水浒传》。泛黄的纸页间,资助他读完高中的退休教师陈老爷子留下的钢笔字依然清晰:"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新兵连的硬板床硌得脊背生疼,他却把书枕在头下;执行任务时帐篷里,战友们围着火堆喝酒,他就着煤油灯看梁山好汉的故事。每次翻到宋江受招安那章,他总要把书摔在地上,又心疼地捡起来,在扉页空白处反复写着"愚不可及"。
退伍后的时光像被抽走筋骨的弓弦,绵软无力。王伦时常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觉得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城市的高楼间漫无目的地飘荡。直到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东京汴梁水浒文化节"的推送。海报上,飞檐斗拱的城楼在暮色中巍峨矗立,身着宋服的侠客执剑而立,"沉浸式《三打祝家庄》实景演出"的宣传语闪烁着诱惑的光芒。"去看看那个书里的世界,哪怕是假的也好。"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订下了次日前往开封的高铁票,仿佛这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剧本,而他,即将踏上一场未知的冒险。
抵达汴梁时,霓虹灯在青灰色城墙上投下斑驳光影。民宿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老板娘递来房卡:"小伙子,你网购的包裹刚到,我给放客房了。"推开绣着并蒂莲的门帘,长条形的快递盒静静躺在檀木桌上。拆开层层防震气泡膜,一柄龙泉剑泛着幽蓝寒光,剑柄上的云纹鎏金在落地灯下流转,剑格处的饕餮纹仿佛随时会苏醒。
热水冲澡王伦闭着眼哼起军歌,擦干身子裹着浴巾躺到雕花大床上,他盯着手机里的演出预告:明晚八点,《三打祝家庄》沉浸式剧场。"说不定能见到现代版的林教头。"他笑着把手机扔到一边,习惯性摸过枕边的《水浒传》,书页自动翻到"宋江受诏安"那章。
意识渐渐模糊时,他仿佛听见剑鞘发出细微的嗡鸣。
再睁眼时,雕花床幔如流云般垂落,檀木床榻散发着松脂与沉香的气息。窗外传来"炊饼——炊饼——"的吆喝,带着汴梁城特有的软糯尾音,与记忆里汽车的鸣笛、地铁的报站声截然不同。王伦猛地坐起,惊觉身上的睡衣已变成月白长衫,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不翼而飞。腰间传来的沉甸甸触感让他低头,那把龙泉剑竟褪去了所有现代包装,剑身上的冰裂纹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玉色,仿佛历经千年岁月的打磨,早已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公子,卯时三刻了。"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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