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南淮眼皮微眯,目光落在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幕上,指尖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轻轻叩了一下。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顾二爷。”周京辞的嗓音恢复了几分慵懒,带着政客式的疏离与提醒。
“季哥是周家得力的合作伙伴,他离不离婚,对我们而言无关紧要。我们和你,也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些事,点到为止,对大家都好。”
顾南淮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带着无形的压力:“管好你的人。手伸得太长,容易折。”
“彼此彼此。”周京辞干脆地挂断。
之前,顾南淮就和周家通过气,周家不会拿照片作为威胁。
顾南淮收起手机,转身。
时微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从厨房出来,氤氲的热气柔和了她的眉眼。
她将碗放在小餐桌上,抬眸对他露出一个清浅而宁静的笑容:“面好了,趁热吃。”
厨房的暖光,食物的香气,还有她眼中那抹重获自由的安宁,瞬间融化了顾南淮眼底的冷意。
他迈步走向餐桌,嗓音温沉:“辛苦了。”
时微笑笑。
今晚季砚深找上门时,顾南淮的话给了她十足的底气——“照片的事不用怕,我和周家通过气了,他们不会让季砚深发出去。”
正是这份笃定,让她能那样强硬地、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现在想来,季砚深临走时那阴鸷到极点、几乎要噬人的眼神……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他以为牢牢掌控的局面,早已被周家和顾南淮,暗中摆了一道。
一丝冰冷的讽刺在时微嘴角漾开。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玄关角落的地面,一件深色的男士西服外套静静躺在那里。
是季砚深的。
她走过去,俯身将它拾起。
“啪嗒。”
一声轻响,一支宝蓝色的钢笔从外套内袋滑落,掉在光洁的地板上。
钢笔的线条流畅优雅,通体是深邃的宝蓝色,在灯光下流转着昂贵金属特有的内敛光泽,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然而,就在笔身中间偏上的位置,却极不协调地紧紧缠绕着几圈透明胶带。
时微的目光落在胶带上,眉心蹙紧。
这支笔……
正是上次被她掰断,扔进垃圾桶的那支。
时微心底没有波澜,只剩荒谬与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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