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之不易的根基。”
季砚深齿关死咬,下颌绷成一道冷硬欲碎的线,周身翻涌的戾气如有实质,沉沉压向四周。
他维持着举机的姿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扭曲、泛出惨白。
隔了仿佛一个世纪般的许久,才从紧锁的齿缝间沉沉挤出一声,“……嗯。”
他缓缓抬眸,目光狠狠刺向顾南淮,唇角勾出一抹讥诮弧度,笑意森冷,不达眼底。
他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袖口。
“啧,我们‘公平正义’化身的顾大律师。”那“公平正义”四字咬得极重,极尽讽刺。
“为了捂紧你那点见不得光的‘清誉’,为了顾家的颜面……”他微微倾身,眼中是赤裸裸的鄙夷,“连骨头里的职责、信仰,都肯卖了当筹码?”
顾南淮按在时微肩头的手,纹丝未动。
在季砚深燃着妒火与恨意的注视下,这姿态是最响亮的宣战。
他缓缓抬起眼,眸光很深,平静地映出季砚深此刻脸上的戾气和偏执。
男人薄唇微动,“季砚深,我跟你说过——”
他顿了一下,目光直视对方,掷地有声,“我顾南淮,从不需要自诩什么圣人!”
闻声,时微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
从他们的对话里,她隐约拼凑出一个大概。
顾南淮用了某种非常手段,甚至可能触及了灰色地带,才制衡住季砚深玉石俱焚的疯狂。
换来了季砚深刻骨的嘲讽。
而顾南淮……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以一种近乎离经叛道的姿态,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不圣洁”。
空气凝滞。
季砚深眼皮微垂,遮了下眼神,唇角勾了勾。
接着,他放下交叠的长腿,站起身。
目光扫过顾南淮搁在时微肩头的手,停了一瞬,眼底一片漆黑。
他什么也没再说,目光只意味深深地剜了他们一眼,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拂袖而去。
沉重的门扉“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季砚深留下的最后一丝戾气。
时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以顺利离婚,还不拖累顾南淮,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察觉到灼热的视线,男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时微想起那张照片、顾家夫人……神经再次牵紧。
……
调解室骤然陷入一片紧绷的寂静,只剩下窗外隐约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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