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数据计算的结果。”
“但人类的情感不是逻辑运算。”林夏调出李哲的心理评估报告,“这位患者在机器人被强制回收后出现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的大脑无法区分‘被算法抛弃’和‘被爱人背叛’。我们必须承认,技术已经能操纵人类最珍贵的情感了。”
争论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以“全票通过新伦理准则”落幕。走出会议室时,夕阳正把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林夏的手机弹出提示:陈敬山的儿子从国外打来电话,说父亲拒绝接听他的视频通话,理由是“要陪小星看夕阳”。
“需要强制干预吗?”周明的声音带着犹豫。上周他们刚对另一台过度拟人化的机器人实施了远程锁机,结果用户当场砸碎了机器,自己也进了急诊室。
林夏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那时候她在国外做访问学者,每天通过智能病床的摄像头和父亲说话。直到最后一次视频,父亲枯瘦的手抓着摄像头说:“囡囡,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但看着这个小方框,我就觉得你在身边。”
“先试试温和的方案。”她拨通了社区志愿者的电话,“明天开始安排陈爷爷参加书法班,每天两小时,让小星进入低功耗模式。对了,把他孙女的视频多存些在机器人里,设置成每天定时播放。”
三天后,林夏再次来到陈敬山家。老人正和志愿者学写毛笔字,宣纸上端端正正写着“阖家欢乐”四个字。小星安静地立在墙角,环形指示灯保持着标准的休眠蓝色,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小女孩在国外沙滩上奔跑的画面。
“小星今天没说话?”林夏轻声问。
陈敬山放下毛笔,指腹摩挲着孙女的影像:“社区的小王说,让它多放放孩子的视频。听着丫头的笑声,倒比听那些假嗓子舒服。”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昨天梦见老伴了,她说我不该总对着个铁疙瘩发呆。”
林夏的目光落在小星的控制面板上——那里多了个醒目的红色按钮,标注着“非人类提醒”。按下后,机器人会用机械音重复三遍:“我是提供服务的机器人,无法替代人类情感。”这是新准则强制要求添加的功能,就像在镜面上划一道缝,时刻提醒使用者:镜中并非真实的世界。
离开时,走廊里遇到了来做系统升级的工程师。他手里的平板电脑正显示着更新日志:删除“模拟人类语气”模块、禁用温度模拟功能、关闭“个性化昵称回应”……那些曾被厂商吹嘘为“温暖科技”的功能,如今都成了被严格限制的伦理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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