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南通看蓝印花布吧,你说过喜欢那种靛青色。"
林晚秋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摩挲着茶杯沿:"好啊,等你兑现给船员们的承诺,分田地,办学校......"她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枪声,日军巡逻艇的探照灯扫过江面。杜志远把她按在救生艇后,手摸到她发间的银簪,冰冷的金属贴着温热的皮肤:"别怕,老周他们在暗舱藏了夹层。"
巡逻艇的引擎声逼近时,陈其业正在三菱的办公室里签署文件。木村大佐扔来包盐,白色晶体撒在"军用物资清单"上:"陈桑,皇军很欣赏你的效率。"他低头时,看见文件第三页写着"民生号"的航线,下一行批注着"必要时击沉"。怀表在口袋里发烫,他忽然想起,曼殊的生日快到了,该送她支新的珍珠项链。
晨雾中的码头,杜志远看着林晚秋给最后个伤员包扎,忽然听见岸上有人喊:"杜先生,有位姓陈的太太找!"他转身看见曼殊站在石阶上,藏青大衣领口露出半串珍珠,像那年在黄浦江畔,她站在落日里,颈间的光比晚霞更亮。
两人隔着三步距离站着,江风掀起曼殊的鬓发。她递出个油纸包:"桂花糕,刚蒸的。"杜志远接过时,触到她指尖的凉,油纸下的温热透过掌心:"其业......他最近还好吗?"曼殊低头看着江面,渡轮划过的水痕慢慢平复:"他总说,等攒够钱就带我们去日本......"
远处传来汽笛长鸣,"民生号"的船员开始收缆。杜志远望着曼殊颈间的珍珠,突然想起陈其业在信里写过,横滨的珍珠养殖场,每颗珍珠都要在蚌壳里磨十年。他把桂花糕塞进她手里:"回去吧,江边风大。"转身时,听见她在身后轻声说:"志远,小心陈记的货船。"
货轮的烟囱在对岸冒出黑烟,陈其业站在驾驶室,看着"民生号"渐渐驶离码头。他摸出怀表,表盖上的划痕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船长过来报告:"陈先生,木村大佐来电,说'民生号'上有共党物资......"
"按规矩办。"他打断对方,指尖划过"慎终如始"的刻痕,突然听见底舱传来骚动。下去时,看见阿贵正带着几个搬运工撬货箱,箱里露出的不是棉纱,而是成捆的《论持久战》。阿贵看见他,眼里闪过恨意:"陈汉奸,你以为烧了我们的书,就能烧了中国人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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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业的皮鞋停在阿贵脚边,少年的布鞋上补着靛青色的补丁,像极了南通染坊的蓝印花布。他忽然蹲下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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