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心睁开了双眼。黎明的晨光透过高处的透明墙壁洒进了洞穴。鸽翅还在他身旁熟睡。他不慌不忙地摆脱了睡意。在帮助守护者赶走狐狸之后,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闲散的生活节奏。他们没有黎明巡逻,不用标记边界,也无须修补营地或巢穴的外墙。他可以想什么时候狩猎就什么时候狩猎,也会在喂饱自己和鸽翅之余将猎物带回给同伴。他还跟着守护者的队伍去药草田收集过植物叶片,顺便检查被封死的狐狸巢穴。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狐狸返回的迹象,它们的气味已然陈旧,重新被雷鬼路的味道所掩盖。
他懒洋洋地环顾着杂乱的洞穴。守护者们都还在睡觉,但靴子是个例外,他正在轻声与金盏花说着什么。金盏花是那只黑毛的老猫,自从虎心到访以来,她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的窝铺。金盏花努力聆听着,她的目光迟滞,仿佛在凝望远方。最终,靴子停止了交谈,他温柔地舔舐老猫的额头,然后又顺势为她轻轻梳理脊背上的毛发。
虎心估测那只老猫已经时日无多,幸好她还能得到守护者们的照料与保护,虎心为她感到高兴。一时间,他开始思考有多少流浪猫只能躺在冰冷的临时巢穴里孤独地死去,至死都没有一只猫能帮他们缓解病痛。这样的设想让他的心像被蜇了一样难受,他立即把它推出了脑海。他不是流浪猫,他永远不会成为流浪猫。他会保证他的孩子们也永远不用去当流浪猫。
他站起身踏出窝铺,然后又转身在鸽翅身边堆上更多的毛皮,免得她因他的离去而感到寒冷。他走进一束晨光中,开始梳洗皮毛。在寂静的洞穴里,他的舌头与皮毛摩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靴子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又继续为金盏花梳洗去了。
又一团皮毛进入了他的视野。虎心扭过头,看到塔尖也从自己的窝里爬了出来。那只瘦削的黑毛公猫看了看仍在无毛的皮料中熟睡的炽焰,踮着脚穿过洞穴,跳上了通往出口的平台。
他像老鼠一样悄然无声地钻过孔隙,踏进了苍白的清晨。
他怎么没守在炽焰身边?通常情况下,塔尖无论去哪儿,都会让那只幼崽与他同行。他现在要去干什么?虎心也跳上了平台,他等到塔尖完全脱离视线才跳上出口,从墙壁上的孔隙里钻了出去。石头粉尘窸窸窣窣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抖抖皮毛,走出了集会场的阴影。落叶季的阳光灿烂、空气寒冷,蓝天如拱顶一般高悬。竖立于挂着露水的草丛之间的石板林在空地上投下了一条条的阴影,虎心在石板间发现了那个移动的身影。塔尖正穿过石林走向空地边缘的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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