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依旧沉稳,只是身上那股长久萦绕的清冷疏离,似乎被什么冲淡了些许,眉眼间虽竭力维持着平静,但细看之下,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温润柔和。
她身后半步,紧跟着裴寂。
看到裴寂的瞬间,凌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主子竟然下榻了。
甚至没有披一件外氅,只着内里的深色中衣和外罩的单薄袍子。寒气正浓,这对一个重伤方歇,最忌受寒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冒险。
担忧和一丝欲言又止的念头瞬间涌上喉头,凌蓟几乎就要开口提醒。
然而话未出口,前头的洛昭寒却已经转向了他,目光沉静如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她甚至没有再看旁边的裴寂,径直开口,语调干脆利落:“给我一支火把。我仍从密道走。”
言简意赅,清晰地切断其他可能,“你家主子,”
她顿了一下,侧目飞快地瞥了身旁的裴寂一眼,“伤体欠安,不必相送。”她的视线落回凌蓟脸上,意思明确:由你来照顾他。
凌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是最顺理成章的命令,甚至未及思索,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已脱口而出。
话刚出口,他自己心中便是一凛。这毫不犹豫的遵命,竟是冲着洛昭寒而非主子!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裴寂,却见裴寂并未有任何不悦。相反,他的主子的目光,正一丝不差地落在洛昭寒身上,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仿佛她的决定就是最终指令。
甚至……凌蓟看到,在洛昭寒说完让他照顾后,裴寂还配合般地向他微颔了下首。
就在这时,裴寂的声音响起,彻底印证了凌蓟的猜想,那是对他干脆执行的补充,更是对洛昭寒指令的确认:“凌蓟,照洛小姐说的做。”
凌蓟心头最后一丝顾虑也消散无踪。
他迅速收敛心神,不再多看多想,只道了声“稍等”,立即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杂物角房,片刻后便取回了一支熊熊燃烧的松油火把,火苗在寒风中呼呼跳跃着。
洛昭寒伸手利落地接过沉重的火把。
灼人的热浪裹挟着松香气息扑面而来。她没再多言,甚至没有再看裴寂一眼,目光只快速扫过四周密道井口的方位。
她侧首,对着裴寂的方向,留下一句:“代我向褚老告辞。”
说完,不再有丝毫停留。洛昭寒脚步轻快迅捷,几步就跨到了院落中央那口枯井边。
她左手一撑粗糙冰凉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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