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无奈,也带着一丝对他这份不知轻重感情的警醒。
“你的心意,突如其来,恕昭寒愚钝,实不知这情不知所起,究竟为何而生?”
她微微扬首,冬日惨淡的光线勾勒出她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条,语气愈发冰冷锐利,字字如冰珠砸落:
“你我此前不过萍水相逢,屈指可数的几面之缘。甚至首度见面,便是在我洛氏门楣前,孙公子亲口将那市井恶毒流言笑吟!”
她特意重重地点出这一节,眼中没有丝毫指责,只有穿透表象的冷峻分析:
“无论公子当时出于意气张扬、图个口快热闹,抑或是在那等境遇下刻意以‘纨绔’之名韬光养晦,身为男子,更身为侯府金枝,一言一行自有千钧之力!”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孙洪雷骤然变化的脸色,语气低沉下去,却带着更深的穿透力,清晰地剥开真相的残酷:
“你可知,你所附和的一句‘玩笑’,在那起子曲意逢迎之徒耳中,便会变成指鹿为马的金科玉律?他们会前赴后继,将污名死死钉在无辜者的身上,唯恐不能以此作为取悦孙家的晋身之阶!”
洛昭寒的声音不高,却重逾千钧,蕴含着一种不容辩驳的锋利:
“女子立世之艰,流言之可怖,其唇舌刮骨之痛,孙公子天之骄子,未曾经历,不曾细想,怕也是,断然无法真正体会的吧?”
字字如霜刃,割开的不仅是少年一时冲动的表白,更是权贵言行背后的森然重量。井口边缘积存的薄雪之上,一滴水,自悬挂的冰凌末端无声地滴落,“嗒”的一声轻响,仿佛敲击在凝固的空气里。
深井的幽暗深处,裴寂紧紧贴在冰冷湿滑的石壁上,头压得更低,在绝对的死寂中,无声地、极其缓慢地呼出一口凝涩的长气。
那冰冷的水滴,连同墙外那清冽如霜斩断情丝的话语,一同沉入了无光的水面之下。
阴影如同巨大的磨盘,沉沉压在两人之间。
洛昭寒的声音,清越如冰裂,带着锋利的重量:“孙公子,你若真有朝一日身登高位,行差踏错便不再仅仅关乎你一人一己。那一纸公文,一句令谕,落在下头,便可能是千百人生计存亡,家破人亡!权柄愈重,行止便该愈是警醒!”
每个字都像淬了霜的冰锥,精准凿击在孙洪雷紧绷的神经上。
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强撑的倔强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竟是踉跄着向后猛地退开一步。
脊背撞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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