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为人母,为女则嫁,总要求个万全稳妥。裴家内闱门风,恐非小女良配。此等终身大事,关乎皇家体面、郡主一生,臣姊不敢有丝毫轻率,更不敢拿陛下的恩典冒险。恳请陛下……”
她再次伏身,“容臣姊稍假时日,再斟酌寻觅更妥当、更无可指摘的赐婚人选,以确保昭阳未来,万无一失!”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长公主的理由,如此堂皇正大,如此无懈可击。
慈母为幼女深远谋划,规避一切潜在风险,尤其刚才长宁伯夫妇那番“殿前失仪”、活生生的丑态,更是为她的“谨慎”提供了铁证。
她强调了裴寂的优秀,却又只字不提裴家的不堪,只以“门风、良配”等词一笔带过,既全了裴寂的脸面,又精准点中死穴,把裴家二老钉死在耻辱柱上。
字字句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谁敢反驳?谁能找出一个反对的理由?
丹陛之上的皇帝,静默了足有半盏茶之久。
他看着跪伏在地的长姊,又掠过那僵坐着的外甥女辛夷昭阳,再看了看殿角那几乎要把头埋进尘埃里的长宁伯夫妇,最后,目光又落回殿中那个自始至终像置身事外般沉默的年轻人——裴寂身上。
后者的侧脸线条如同刀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场围绕他展开的婚配风波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喧嚣。
老皇帝眼中复杂的光芒最终沉淀下去,化作一声极轻的、只有身边近侍才能听清的叹息。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和一种看似宽厚的理解:
“皇姐爱女之心,拳拳可鉴。为昭阳丫头终身计深远,此乃情理之中。这门婚事……”
他顿住,环视全场,将所有人的紧张尽收眼底。
“也关乎皇家颜面,不可不慎。”皇帝的话音一转,带上了最终拍板的威严,“浏阳郡主乃朕与皇后心爱之甥女,其婚配自当格外慎重,岂可草率?裴家……嗯,”
他含糊地带过那两个字,根本不屑于去评论,只用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表达了态度,“此事便依长公主之言,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裴寂。”
皇帝的视线淡淡投向下方,“朕知你公事繁忙,也无需分心旁骛。赐婚之事,就此搁下,不必再提了。”
嗡——
殿角,长宁伯夫人身体晃了晃,彻底瘫软下去,全靠侍女死死支撑着,才没当众出更大的丑。
她眼中只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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