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猛地甩开裴宽的手,以与她那体态毫不相称的速度向前扑去。
裴宽亦是魂飞魄散,两人竟不管不顾,不管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不顾满殿鄙夷目光,踉跄几步冲到裴寂身前,猛地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攥住裴寂的手臂。
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殿砖之上!金砖冰冷刺骨,磕碰声清晰回荡。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长宁伯裴宽的头死死抵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整个身躯因巨大的恐惧而剧烈颤抖,连声音都是破碎的变调,“臣……臣与老妻罪该万死!惊扰圣驾!罪该万死……可……可寂儿他……他是无辜的啊!陛下!所有罪过全在臣夫妇二人!求陛下明鉴!要罚就罚我夫妇二人!饶过我儿吧!!!”
“轰——!”
满殿哗然再起!如同滚油泼入了冰水!
罪?何罪?饶?饶什么?
御座之上,年轻帝王方才温润含笑的面色瞬间冰封。
那双平素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沉静如幽潭深处,透出彻骨寒意。“哦?”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所有议论,一字一句,砸在空旷的大殿中:“裴爱卿,尔夫妇所言无罪、无辜、饶恕……倒是听得朕,有些不明所以。”
那“不明所以”四字,尾音拖得极慢,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长宁伯此刻已方寸大乱,满脑只有那“危急”的警告,根本听不出帝王语气的危险,只当是威严诘问,慌忙涕泪横流地告饶:
“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方才……方才有人急报入府!说是……说是陛下龙颜震怒,要翻查当年长宁伯府巫蛊悬案的旧账!罪责……罪责全落到寂儿头上!寂儿此刻独在殿中,正……正被陛下严加训斥,怕……怕是转眼就要下入诏狱啊陛下!
臣……臣夫妇心急如焚,只恐独子遭此不白之冤,一时乱了方寸,不敢有丝毫耽搁,这才……这才闯宫惊驾!只求陛下开恩!饶恕我儿!巫蛊案皆系……皆系我夫妇二人利令智昏!寂儿彼时年幼,他全然不知情!求陛下明察啊!!”
真相如同一道惊雷,无声地在所有人心底炸响!
哪有什么震怒翻案?哪有什么训斥下狱?
从头至尾,这殿内都只在议一件事——浏阳郡主的择婿与赐婚!
是有人知晓长宁伯夫妇唯此一子视若性命!知道他们愚蠢糊涂!知道他们当年深陷巫蛊案阴影恐惧至今!就在这即将赐婚的关键时刻,用一场精准到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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