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看看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当日你背信弃义,执意悔婚洛家昭寒,反将那柳氏女带回府中!老夫便知你行事荒唐,必有报应!今日便是你的报应!你还有何脸面立于这金殿之上?!”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将谢无岐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撕得粉碎。
父亲的斥责,比郡主的贬损更让谢无岐痛彻心扉。
那不仅是失望,更是当众宣告了他的失败!
他死死咬着牙关,齿缝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才强忍着没有当场失态。
在满殿无声的鄙夷和父亲痛心疾首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座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巨大的难堪和无处宣泄的愤懑在胸腔里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重生的先知优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前世,他虽未得郡主青睐,却也未曾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今生的轨迹,为何会偏离至此?!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口,但随即被更强烈的近乎疯狂的执念取代——不!他绝不能就此沉沦!他必须翻身!不惜一切代价!
殿内气氛诡异。
众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狼狈不堪的谢无岐和那位始终静立如松,置身事外的大理寺少卿裴寂之间来回逡巡。
如今,殿中仅剩的候选人,唯此一人。
辛夷昭阳的目光早已从谢无岐身上移开,仿佛刚才碾碎的不过是一只蝼蚁。
她转向御座,方才的讥诮冰消雪融,眉眼间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陛下,”她的声音恢复了清越,带着不容错辨的欣赏,“臣女归京途中,便听闻大理寺少卿裴寂之名,断案如神,明察秋毫,有‘玉面阎罗’之称。”
她微微侧首,目光坦荡地落在裴寂身上,那眼神专注而明亮,“前几日在鞠场,臣女亲眼所见,裴少卿临危不乱,于万钧一发之际救下惊马,护佑无辜,其胆识气度,令人心折。”
她顿了顿,迎着帝王温和的注视,清晰而坚定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臣女斗胆,恳请陛下……为臣女与裴少卿,赐婚。”
话音落,满殿皆寂。
随即,低低的、心照不宣的赞叹与了然的私语声嗡嗡响起。郡主如此直白地表达欣赏与请婚之意,对象又是仅剩的、无论家世、才貌、能力都无可挑剔的裴寂,这桩婚事,在所有人看来,已是板上钉钉,只待帝王金口玉言。
裴寂立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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