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白诗音盯着那道水痕,忽然将女儿塞给乳母。绣鞋踩过满地碎瓷时,她摸到袖袋里硬物——是今晨母妃悄悄塞来的密信,火漆印着凤纹。
“......太子妃近日.....“
穿堂风送来只言片语,白诗音僵在朱漆廊柱后。
怀胎八月时,她曾在御花园撞见太子妃对着并蒂牡丹垂泪,那时东宫侍女说什么来着?“睿王爷送来的花种“?
“娘娘当心着凉。“
乳母的惊呼声中,白诗音猛然惊醒。
她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探出回廊的绣鞋尖,金线勾的芙蓉花正沾着前日雨水。
……
落云轩内,一片沉寂。
睿王晁胤隆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气踏入,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鸷。阁内空荡,不见王妃与小世子身影,只有熏笼里炭火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更添几分冷清。
早有得了吩咐的宫人垂首趋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王爷,王妃带着世子去了绮梦轩,给郦妃娘娘请安。王妃走前留了话,说午膳便在绮梦轩吃了。”
“知道了。”晁胤隆声音沉冷,听不出情绪,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退下罢。”
宫人们如蒙大赦,屏息凝神,鱼贯而出,厚重的锦帘落下,隔绝了最后一丝声响。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一人。方才在宫道上,太子妃夏瑜锦那双冰冷疏离、避如蛇蝎的眼眸,以及那句斩钉截铁、断绝所有念想的绝情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针,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
一股混杂着暴戾、不甘与屈辱的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烧得他五内俱焚。
他猛地几步跨到桌边,抄起上面尚有余温的茶壶,也顾不得斟入杯中,直接对着壶嘴狠狠灌了几大口!微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痛,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火焰,反而像滚油泼进了火堆。
他重重将茶壶掼回桌面,发出一声闷响,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泛着青白。
当初,明明是他先遇见她的!在国子监那株老槐树下,比皇兄要早得多!少女回眸时眼底清澈的光,几乎瞬间就攫住了他的心魂。
他甚至连求父皇赐婚的奏疏都已在腹中打好了草稿,只待寻个最恰当的时机,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可能?!
思及此,那被强行压抑的愤懑再次汹涌而上,晁胤隆眼中戾气暴涨,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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