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雾像牛奶一样漫过草北屯的屋顶,曹大林蹲在院子里擦拭两把武器——五六式半自动和赵冬梅留下的桦木弓。黑箭趴在一旁,脖子上挂着赵春桃新编的项圈,铜铃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哥,再吃个饼。"曹晓云从灶房跑出来,羊角辫上系着红头绳,手里捧着个粗瓷碗,"娘新烙的糖饼,趁热吃。"
曹大林接过碗,顺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小丫头最近长高了不少,已经到他肩膀了,可那股子机灵劲儿一点没变。
"儿啊,今儿个真要去黑瞎子岭?"王秀兰站在灶房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眉头紧锁,"听说那边又出熊了..."
"嗯,跟爹和吴叔一起去。"曹大林检查了一下弹匣,五发穿甲燃烧弹压得满满的,"春桃和刘二愣子也去。"
王秀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小心点...那丫头不像冬梅..."
曹德海从仓房出来,肩上扛着那把老式"熊吼子",腰间别着猎刀和斧头。老人今天精神不错,眼睛炯炯有神:"硫磺粉带了?"
"带了。"曹大林拍了拍腰间皮囊,"春桃还配了新的驱兽药。"
日头爬到树梢时,狩猎队在屯口集合完毕。除了曹家父子和黑箭,还有狐狸屯的老猎人吴炮手、刘二愣子和赵春桃。吴炮手真名吴铁山,因年轻时一枪打死过两头狼而得名,今年五十多了,依然腰板笔直,眼神锐利。
"黑瞎子岭东面有个石头仓子。"吴炮手抽着旱烟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前儿个我去看过了,有新鲜爪印,少说四百斤。"
赵春桃今天穿了身深蓝色劳动布衣裳,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背上挎着堂姐留下的箭囊。听见"四百斤"这个数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猎刀,但眼神依然坚定。
"我跟吴叔打头阵。"曹德海分配任务,"大林和春桃在后面警戒,二愣子带着黑箭负责断后。"
刘二愣子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皮袋:"带了四个'震天雷',够那畜生喝一壶的!"
一行人沿着山路向黑瞎子岭进发。七月的长白山郁郁葱葱,各种野花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泥土的芬芳。曹大林走在赵春桃身边,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的树根和碎石。
"曹哥,你看。"赵春桃突然压低声音,指向一片灌木丛。几株野山参的红色果实隐藏在绿叶间,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好东西。"曹大林蹲下身查看,"起码五年参龄。"他小心地在参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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