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骏马踏碎一地月光,冲出乌兰城门三里地后,云珈蓝才发觉裴嬴川后背已被鲜血浸透。
“停下!”她挣扎着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铁箍般的手臂牢牢固定在马背上。
“别动。”裴嬴川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追兵的火把还能看见。”
云珈蓝回头望去,果然见乌兰城墙上火龙蜿蜒,黑甲卫的箭矢不时破空而来,钉入他们身后的泥土。
“前有大庆军队,后有乌兰追兵,我们.......”她喉头发紧。
终究还是拖累了他。
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小腹。裴嬴川不知何时已勒马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坳,正低头凝视她苍白的脸。
“孩子踢了我一下。”
云珈蓝怔住。月光下,裴嬴川染血的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哪还有半分朝堂上杀伐决断的北安王模样。
“王爷!“陈述带着十余轻骑从林间闪出,“接应已到西和关...”
裴嬴川一个眼风扫过去,陈述立即噤声。
裴嬴川轻笑着用披风裹住她,”别在她面前说这些。”
陈述点点头。
马蹄声渐近,裴嬴川突然闷哼一声。云珈蓝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断箭,箭杆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你受伤了!”她慌忙去摸随身带的伤药,却被裴嬴川握住手腕。
“小伤。”他轻描淡写地折断箭杆,“比起当年在西和关......“
“裴嬴川!”云珈蓝突然提高声音,“你能不能有一次,就一次,别在我面前逞强?“
云珈蓝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一颤。
夜色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裴嬴川沉默片刻,突然打横抱起她跃下马背:“好,不逞强。你给我包扎?”
篝火噼啪作响。云珈蓝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发现箭伤周围已经泛青:“有毒!”
“嗯。”裴嬴川面不改色地吞下一枚解毒丸,“像这种死士,箭镞都淬了蛇毒。”
他忽然转身握住她发抖的手,怕什么?我百毒不侵。”
云珈蓝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抿紧了唇线。
“为什么瞒着我?”裴嬴川突然问。
云珈蓝涂药的手一顿:“什么?”
“怀孕。”他声音沉下来,“若早知道,我不会让你独自回乌兰。”
火光照亮他紧蹙的眉头。云珈蓝想起那日诊出喜脉时,太医欲言又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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