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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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滚烫，宁游清不住呼着热气，他很难看清自己和长椅的距离，徒劳地丈量着步数，因为连再往前几步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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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游清跪在椅子前，整个人往前倒去，趴在椅子上。眼皮沉重地合上了，但意识还没有完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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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里还握着电话，分辨不清对面说了什么，但他的声音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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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报了站，宁游清要乘坐的那趟地铁停下来，开门，人潮涌动，没有等到宁游清上车，门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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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呼啸而过，还没有人发现宁游清的异样，因为这种状态在这里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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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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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做梦时总听不清的旁白，宁游清只好摸索着，试图把他的音信理解成任何一种他想象范围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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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对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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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说过了，事实证明，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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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问“你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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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游清会守口如瓶的，他不想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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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说“想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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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和李修见面不是一件好事，他总那么自然地邀请自己步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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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游清沉默着，虽然大脑在过高的体温之中沸腾，身体也沉重得完全不听使唤了，他紧闭着嘴，认为自己保持拒绝仍然是当下最理智、最正确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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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坠入了浓重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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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时也并不轻松。宁游清的意识并没有落入深沉的休息之中，而是在浓稠的黑水之中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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