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哭过。但是哭过之后并不怨天尤人,而是迸发出一个汉人母亲的坚韧……盖房,哪怕再难也要盖房。有了房,才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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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安妍冰忍不住开口,语带好奇的问了一句,道:“就凭您母亲和您两个人吗?小女子想不通你们如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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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涯仿佛没有听到,继续道:“当天色还未完全放凉,我和母亲在努力收集物资,忽然不远处传来踏雪之声,我看到许多人顶着寒风向我家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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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全村的妇孺,一户不落全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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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那是一个性格抠门的女人,曾经因为争抢挖野菜的地方,她和我母亲连续骂了好几天的仗。可是当我家的房子倒塌之后,她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跑过来……原因很简单,盖房是力气活,干活的人必须吃饱,所以四嫂贡献出仅有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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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娘,那是一个喜欢沾小便宜的主,她经常到我家里偷柴火,每次被我母亲骂的捂脸跑。然而过不了几天,她又会偷偷摸摸的来,哪怕是偷走一根柴火,她也感觉占了便宜……可就是这样一个爱占便宜的大娘,她那一天扛着一大捆柴火来我家,见面二话不说,重重把柴火一放,大声指挥小辈们道:你们年轻的负责出力,我们年老的烧火做饭。谁要是敢偷懒,别怪三大娘啐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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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涯说到这里时,满脸都是回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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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又道:“那一天,全村人都在。六嫂来了,背着她还在吃奶的闺女。十三姐来了,赤着脚站在雪地里,她是出嫁的女人,夫家的村子糟了兵灾,全村被抢个干净,她逃出来的时候连鞋子都没有。可就算如此,她赤着脚也要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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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瞎爷,还有二叔,那时候他俩还没有老,是全村仅剩的两个汉子……我记得那天寒风很大啊,二叔呼出的热气瞬间变白,明明天气很冷,他的额头上却滚滚是汗,他脑门上鼓起青筋,大吼着扛起一根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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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家重新又盖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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