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脸按进冰窟窿里。
"看啊,这小野种还会扑腾呢!"
刺骨的冰水灌进肺里,窒息的感觉像千万根针扎进血肉。他拼命挣扎,却只换来更残忍的笑声。
濒死的那一刻,他忽然不动了。
少爷们以为他死了,嬉笑着散去。
捡回一条命之后,他明白了——这世上,要么踩人,要么被踩。
他从不信任何人。
十五岁那年,他亲手毒死了凌家嫡长子,安静地看着对方七窍流血、痛苦抽搐。
嫡长子死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你这野种……"
凌冶世笑了。
他蹲下身,用帕子一点点擦净嫡长子嘴角的血沫,轻声道:"大哥,弱肉强食,不是你教我的吗?"
他踩着尸骨往上爬,不服的就杀,直到把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棋子。
他一点点斩断所有亲缘,冷血无情地经营着自己的势力,血脉相连的族人都能眼也不眨地屠尽。
可偏偏,他认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义妹。
他给她取名凌叶盈,给她最好的一切——锦衣玉食、权势地位,甚至纵容她的任性。他以为,这样就能换来绝对的忠诚和归属。
可后来呢?
后来,她爱上了一个穷书生,背叛了他。
他对这世界的最后的自以为是的试探,仍然以失败告终。
所以,她死的时候,他只觉得快意。
可林观潮不一样。
她明明弱小得他一只手就能掐死,却总用那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早已看透他所有卑劣。
她顺从,却从不肯真正屈服;她流泪,却从不为他而哭。
她像一抔月光,悄无声息地渗进他腐朽的骨髓里。
林观潮被带走的那天,凌冶世知道,自己若全力一战,未必不能将她留下。
但他没有那样做。他以为,割舍软肋,才能无坚不摧。
可当夜幕降临,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主阁里,忽然发现金樽美酒变得索然无味,杀戮也无法带来快感。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连呼吸都变得多余。
没有她研墨时衣袖沾上的黑渍,没有她偷懒打盹时睫毛轻颤的模样,没有她偶尔被他逗弄时气鼓鼓又不敢反抗的表情……
这一切,竟比死亡更让他难以忍受。
原来,他早已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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