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潮坐在床边,正用沾了冷水的帕子为他擦汗。
"盈盈......不,不……林观潮……"
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幻象消散,暗室重归寂静。唯有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一寸寸烙进他的脏腑。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后悔了。
后悔那日一时冲动,将她送上月舟;后悔为了所谓的"斩断软肋",亲手将她推向敌营;更后悔这些年,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对她好一些,却偏偏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
石壁上的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凌冶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他从未如此抓心挠肝地想一个人,想到五脏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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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时,凌冶世已换好装束。
玄色的劲装勾勒出他依旧挺拔的身形,腰封紧束,袖口以银线暗绣云纹,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危险至极。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漆黑幽深,仿佛淬了毒,又冷又狠。
他不能示弱,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主子!"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凌冶世的思绪。
凌冶世系紧腕带,头也不抬:“讲——有什么事情如此匆忙?”
黑衣人跪地上报,声音紧绷:"钟青和钟云回来了!"
凌冶世指尖微顿,随即冷笑一声:"带进来。"
钟云站在暗室最深的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手中的密报已被攥得发皱,纸缘沾着些许汗渍。
当凌冶世的目光扫过来时,他单膝跪地,垂眸将密报恭恭敬敬递上,动作一丝不苟,仿佛从未被凌冶世关进暗牢生死一线,仿佛他仍是那把最忠诚的刀。
"请干爹过目。"
凌冶世接过密报,目光快速扫过,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瞬息间他已推演出全部关窍——刘训假借寻人之名南下,实为查抄凌府;所谓"愚孝迂腐"的伪装,不过是为了麻痹太子一党。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将密报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纸页的刹那,映出他唇角狰狞的弧度,"好一个扮猪吃虎的平北王。"
一个在外名声愚孝、迂腐的王爷,竟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刘训比他更会伪装,更会算计,输在他手下,不冤。
但凌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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