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送给林观潮的那只镯子。
昨夜凌冶世突然召他入内室,让他去把这件东西“取过来”。“取过来”这三个字在他口中咬得极重,仿佛那不是“取来”一件首饰,而是剜出谁的心肝。
当钟青把镯子轻轻放在凌冶世面前时,凌冶世一点点抚过镯上的纹路,问他:“你觉得,盈盈会为这东西难过吗?”
“我明明已经给她很多了,她为什么就不知足呢?”
钟青当时没有回答。
不是不敢,是不必。他太了解凌冶世这个人的性格。
他现在也不可能会告诉林观潮,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凌冶世是他的主人,是他的天。
可此刻,他看着她强作镇定的侧脸,胸口却泛起一丝陌生的酸涩。
她明明该害怕的。
走廊转角处,钟青突然加快脚步,和她并肩。
“喂。”他压低声音,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道,“待会儿……别顶嘴。”
林观潮猛地转头看他。
钟青却已恢复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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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冶世坐在主阁的檀木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神色淡然。他面前摆着一盏新沏的茶,茶香袅袅,氤氲在晨光里。
他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坐。”他抬眸看向林观潮,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林观潮缓步走近,在他对面坐下,脊背挺直,目光平静。
"尝尝。"他将茶盏推至案边,指尖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今年头采的嫩芽。"
林观潮垂眸,茶汤澄澈,映出她自己的倒影——苍白、沉静,像一潭无波的水。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微微的苦涩。
“好茶。”她轻声评价,语气不卑不亢。
凌冶世盯着她,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想要发疯。
他昨夜一宿未眠,反复摩挲着那只从她枕边拿走的金缠丝镯,指腹几乎要将镯上的纹路磨平。
这是钟云送的。
她珍视到放在枕边的东西,却是另一个男人给的。
凌冶世甚至想象到了她是如何从钟云的手中接过那只镯子,又是如何戴给他看,最后甚至放在自己的枕边。
他从前那样精心为她寻来的珠宝衣料,可曾见她有过这样的喜爱和珍惜?
更让他愤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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