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老老实实地解释说自己没做什么。
可这次,钟云却是垂下了目光,抿了抿唇。烛光在他眉骨下投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他似乎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夸奖。
因为,他这次其实伤得很重。肋下那道刀伤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在客栈高烧三日,梦里全是她唤他名字的声音。
可这些,他永远不会说。
他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粗麻布层层揭开时发出窸窣的轻响,露出里面一只金丝缠花的镯子。烛光下,金丝细密如发,盘绕成繁复的缠枝纹,每一道转折都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河揉碎了嵌进去。
林观潮一怔:“这是……?”
他托着镯子的手很稳,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包边缘,暴露出几分罕见的紧张:“……路过集市时买的。给你。”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你戴…应该好看。”
钟云将镯子递给林观潮。
林观潮接过镯子,指尖触到金丝的微凉。
这镯子工艺极好,绝非寻常市集能得。她抬眸看他:“哪来的钱?”
钟云沉默一瞬:“干爹给的。月钱。”
其实那是他的俸银——死士不同于雇佣兵,杀人越货似乎是他们天然的职责,而不是需要回报的工作。他这些年在凌冶世手下攒下的银钱,大半都换了这只镯子。
林观潮指尖摩挲着镯上的纹路,抬头看钟云被烛火柔和了的下颌。
烛光落在他侧脸,将那道常年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温柔了几分。她轻声问:“为什么送我?”
钟云不说话了。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衬得屋内愈发寂静。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打破什么,可心跳却震得耳膜发疼。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想。”
他这一生,似乎从未因“自己想”而做过什么。杀人是因为干爹下令,活着是因为还没被抛弃,就连呼吸都像是别人的恩赐。
他不识货,也不懂得时风,甚至不懂得欣赏珠宝金玉。
他送她这只镯子。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
林观潮也被钟云口中的“我想”这两个字摄住。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从工具变回有思想的人。这样的心意太贵重,重得超过了这金子本身的重量。
林观潮沉吟片刻,还是将镯子递回去:“太贵重,你自己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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