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有蓝色的鸟?"
"不止蓝色的鸟。"南楼转动针柄,声音依旧平静,却不着痕迹地放轻了力道,"苗疆的蝴蝶大如团扇,翅膀上的金粉会随日光变色。"
他瞥见少女眼中泛起的光彩,竟让他心头微微一颤。鬼使神差地,他继续道:"滇南的瀑布下藏着水晶洞,洞壁上的萤石夜里会自己发光……"
罗双秋站在屏风旁,手中的帕子已被绞得变形。她望着女儿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在潮儿脸上看到这样的神采。
这些年,一直将她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日日夜夜汤药为伴,她一定……也怨过自己吧?
"最奇的是敦煌的月牙泉。"南楼收针时,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沙漠腹地的一汪清水,千年不涸。传说……"他顿了顿,"喝过泉水的人,能看见海市蜃楼里的仙境。"
“你见过吗?”林观潮追问。
南楼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期待纯粹得刺目:“我见过。”
林观潮说:“不喝泉水的话,也可能见到吧?”
南楼将银针别回布袋的手微微发颤。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故事是如此残忍。因为无论描述怎样的世间奇观,眼前这个美丽脆弱的姑娘,永远都无法亲眼去看。那些他随口道来的风景,于她而言终其一生都只能是镜花水月。
"是的,"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不喝也可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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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第三次到林家,又是林观沧去请的。
夜幕中,林观沧的指节叩在医馆门板上,震落了檐角一片青瓦。
"南楼!"
门开时带起的风扑灭了两盏油灯。昏暗里,南楼执烛而立,火光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她怎么了?"南楼扔下烛台就去抓药箱,动作快得带翻了一排瓷瓶。
这个反应让林观沧瞳孔骤缩。三日前施针时,他就注意到南楼的目光在潮儿腕间停留过久。药箱皮带勒进南楼掌心的红痕尚未消退,显然这人刚刚碾过药——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高热昏迷。"林观沧咬出这四个字。
夜风穿过长街。
南楼翻身上马时,林观沧突然按住他的缰绳:"你以往不是这样的?"
马蹄不安地踏着青石板。南楼低头看他,忽然冷笑:"林公子是来求医,还是来审犯人的?"
他们隔着马鞍对视,各自眼底都燃着暗火。林观沧清楚自己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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