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病得荒唐。
等到他清楚地意识到喜欢上她,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她十五岁的及笄礼没有大办,只是那日母亲亲手为她挽起少女发髻,珍珠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她穿过抄手游廊向他走来,杏色裙裾扫过青苔,仰着脸唤他"哥哥"时,眼角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艳。
当晚他就做了大逆不道的梦。梦里她也是这样仰着脸,只是珍珠步摇换成了大红盖头,唤的不是"哥哥",而是……
他的心思瞒不过把女儿当作心肝的母亲。
他跪在林家祠堂里,对父亲和母亲重重叩首,他说,他愿意把姓改回去,他会以另外一个身份一辈子对她好。
母亲在祠堂的灯火中冷笑出声:“你满心满眼只想着自己要如何,可曾想过潮儿?她当你是最亲的兄长,若知道你这般龌龊……她那身子骨,经得起这等恶心事吗?”
他如遭雷击。
不久,他就将江东书院的荐贴递给了父亲和母亲。
他知道,这一生,他只能是林观沧。
只能是她的兄长。
-
"观沧见过母亲,见过妹妹。"
林观沧躬身行礼,目光只往下钉在青砖缝隙里一株蒲公英上,不敢偏离。
"书院课业这般清闲?"罗双秋的声音像淬了冰,"只是花朝,又不是大节气,让下人送来便是。"
"儿子想着,亲自来总是合礼些。给父亲带了江东新出的云雾茶,"林观沧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给母亲寻了条苏绣抹额,绣的是您最爱的缠枝莲纹。"
他说得恭敬,每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
"给妹妹,新出的诗集,妹妹爱读书,闲来读了也可添趣。"林观沧可藏在袖中的手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锦匣里的《花月集》此刻重若千钧。
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
长久出现在梦中的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只一眼,林观沧就险几乎战栗。
她比去年更瘦了,素白玉簪衬得脖颈纤细得惊人,如一枝幽丽的昙花,被日光一照好像就会消失不见。
罗双秋厌恶他那样的眼神:“若没事便退下吧……”
"儿子在江东结识了南楼先生。"他急急道,生怕被母亲打断,"他是江东神医南棹子的传人。"
罗双秋的护甲在石桌上刮出刺耳声响,她很清楚南棹子三个字的分量——三十年前先帝的重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