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家道珠，好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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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的小宴散了以后，裴道珠堂而皇之地跟上了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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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廊里，萧衡转身看她：“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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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道珠笑容娇甜：“九叔不是说要赐书给我吗？还有那株金花茶，我都还没拿到手。九叔的东西，想必都是极好的，我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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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诫》那玩意儿迂腐愚蠢，甚至还强调好女不嫁二夫，她才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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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去萧玄策的书房转转，倒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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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假装不认识她，实在令人恼恨，她要从他的书房里搜罗出他们相识的证据来，好叫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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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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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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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裴道珠像极了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扯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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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给她那两件东西就是，也好与她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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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朝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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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道珠暗暗欢喜，连忙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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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的书房通透宽敞，墙上挂着不少古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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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去内屋找书的功夫，裴道珠走到他的书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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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纸砚摆放得错落有致，青玉镇纸压着一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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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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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力透纸背，落笔处隐隐可见落寞，到收尾的笔画里，又遒劲坚韧充满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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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道珠读过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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